紫煙撫了撫額,這個衛公子都來了好幾次了,小姐到現在還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不過,那個人,也該回來了。
“你便告知那衛公子,言說我不在府內便可。”鍾離珞眉目寡淡,專注地畫著畫。
“小姐,這借口你已經用過兩次了,這次那個姓衛的學乖了,早早在前廳等候,再過會老爺就當喚人來請小姐了。”紫煙深知自家小姐的個性,她絕對不會去見任何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鍾離珞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放下了手中的未完成的丹青。
“那就出府去罷,走偏門。”
這幅畫,還是晚些回來再接著畫罷。
因為墨跡未幹,所以那張宣紙遍平鋪在花梨木書桌上,再用白玉鎮紙平平整整的壓好,邊角沒有一絲的淩亂。
紫煙出房門前隨意瞟了一眼,見上麵用瘦金筆淺淺勾出兩個小孩子的輪廓,明顯一大一小,旁邊還漫天飄著不知名的紅色花瓣。
因為紫煙還要準備些物什,諸如披風之類,所以鍾離珞便先離了府,在偏門等著她。
莫青璃與青衣走著走著,便看見巷子左側的一扇門開了來,一個坐著輪椅的白衣女子從裏麵緩緩出來。
“這位姑娘,可否請你讓一讓。”青衣上前作了一揖,溫言道。
這條巷子本就不寬,白衣女子的輪椅擋在路中央,正好擋住了莫青璃他們的去路。
白衣女子轉過頭來,看了看身前的青衣男子,微微頷了頷首,示意可以,便移動自己的輪椅更靠近窄巷邊緣,騰出一個人的空隙讓他們過去。
隻是視線轉到青衣身旁的人。
她隻看了一眼,驀地愣住,盈盈的一雙眼裏,湧起了水霧。
有些東西,天注定了,就是緣。
而所謂的緣分,不管時光沉澱多久,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會斷。
我們有時候管這種緣叫做,宿命。
莫青璃本來已經快要走過去了,心卻像被針突然紮了一下,尖銳的疼痛,她皺了皺眉,忽然轉頭看了一眼路旁輪椅上的白衣女子。
那是個年輕女子,瞧上去比自己大上一兩歲,就是臉色比常人要蒼白一些,極美,眉眼卻極淡,像水墨畫裏寥寥勾出的幾筆,烏黑長發像是柔滑的錦緞,順從地散在雪白肩頭,上麵綴著一條束發的銀白色發帶。
腰間是同色的銀紋滾邊蟬翼腰帶,上邊卻是掛著長長的與白色很不相符的紅色流蘇,交織出的平安結纏繞著一枚紅色的暖玉,這種極素斂與極張揚的顏色,在女子身上異常適合。
女子隻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去。
莫青璃怔住,靜靜地看著她低垂的眼眸。
這個人的眼睛……
不過,莫青璃並沒有出神太久,很快便緩了過來,徑直離開了青石小巷,往臨江仙而去。
那女子身上有著極淡的藥香味,應是常年與藥為伴。
已然過去了六年,原來莫青璃已經認不出來鍾離珞的樣子了,即使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
若是她看見隨後出來的紫煙,也許就不會那麼毅然決然的轉身遠走。
“小姐?”紫煙手裏拿著披風披在了鍾離珞身上,發現自家小姐有些失神。
“她回來了。”女子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欣喜,卻夾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淒惘。
“走罷,去靜台湖。”鍾離珞鬆開了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