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連訣掃視了一眼她身後跟著的鬼樓人眾,然後才頷首答應:“嗯。”
眾人眼前一花,連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往前一晃,抓住連城的肩膀,喝道:“走”,昭昭然消失在了眼前。
“追麼?”有暗衛請示。
領頭的舉起手掌,道:“不追,找無涯烏首要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天山連綿起伏,峰巒疊嶂,他們所在的這一座,便稱作無涯雪山,聽聞無涯烏首外形似人,生長在雪山最高處的峭壁之上,百年才得一株,頗具靈性,采到之後不可落地,否則便會生足逃竄。
眼前皆是一片白茫茫,仿佛看不到盡頭。
寒風凜冽,像刀子呼嘯著刮在臉上。
連城將頭上的狐裘兜帽往下拉了拉,唇邊白氣縈繞,道:“義父,你帶我出來做甚麼?”
連訣大手隔著兜帽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沒好氣道:“你說我帶你出來做什麼?你明明知道這裏沒有無涯烏首,你還過來找罪受?”
連城吐了吐舌頭,撒嬌般嗔道:“義父~”
她膚白似雪,剔透細膩得像是上好的白瓷,雙目燦如星辰,淡眉橫掃,別有一種少女的風流和韻致。
連訣晃了一下神。
連城收斂起笑意,道:“義父,我雖然知道這裏的無涯烏首已經沒了,但仍抱著一線希望不是麼?如果這次成功的話,義父你能不能不……”
戛然而止。
連城被連訣眸子裏深沉若海的悲傷壓抑得說不出話來。
連訣認真的盯著她,道:“不能。”
連城默。
連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以長輩口吻責怪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內功不行就不要逞這個能,以為仗著從我這學的一點逃命工夫就能找到無涯烏首了,就是找到了,你也下不去峭壁去采。”
言罷一手拎著連城的領子,足下發力,往無涯雪山的最高處奔,他內功高深輕功又卓絕,竟是比鬼樓的那些暗衛更早到達。
數十丈的峭壁,站在崖邊隻能看見森茫濃稠的霧氣從底下彌漫上來,能見度不足三尺。
連城不自覺吸了一口冷氣,驚道:“義父,這裏什麼都看不見,你當年怎麼找到的藥?”
連訣從一塊大石頭下取出一團粗藤製成的繩子,往腰上一係,一端綁在崖邊的三人合抱粗的大樹上,道:“就這麼下去。”
隨即足尖在崖邊一點,往後一彈,直直墜了下去,落入了一團迷霧中。
“義父!”連城對著崖底大聲呼喚。
連訣剛落下不足一丈,便聽見上麵一嗓子,差點沒給他把心震出來,他一手握緊藤條,兩足.交替著在崖壁上輕點,躍了上去。
他想一巴掌呼過去,顧念著連城是個姑娘家,隻輕罵道:“嚎喪啊,你再來這麼一嗓子,非得雪崩不可。”
連城瞪他,“我不是擔心你嗎?”
連訣從善如流的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陪笑道:“得,義父的錯。”他目光一凝,投向遠處的幾點黑影,道:“小東西們來了,我先走啦。”
連城攔住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在手心,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義父,這是同命蠱的子蠱,母蠱我種在了阿璃身上,我希望你能服下。”
同命蠱,簡而言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