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忙完了開業慶典和第一天的展會,歸海風行回到自己的公寓才有時間給雲飛揚去電,結果打通了卻被人掛斷。
他又打給常安,常安也不知雲總情況怎樣,隻說去了醫院,然後就沒有出來。
醫院?歸海風行猜測,可能雲家真有誰生病了,於是隻能耐心等待雲飛揚的回電。
最終等到的,卻是雲山的電話。
那是幾天之後,慶典活動正常走著程序,一切有條不紊,歸海家的人大都離開了鑲省,歸海風行也打算回霖城之際。
“風哥,你快回霖城,我哥……我哥需要你。”
歸海風行:“需要我?他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你回來再說吧,我哥在省醫住院部。”雲山感到難以啟齒。怎麼解釋呢,說因為母親逼迫大哥跟你分手,導致大哥患了癔症,現在渾身癱瘓麼……
歸海風行愣神,“他在住院部?是你家裏誰生病了?”
“呃……你什麼時候回來?”雲山含糊其辭,隻問歸海風行的歸期。
歸海風行滿腹狐疑,“明天到吧。”
雲山高興地直說好。
這次不是他私自通知歸海風行了,而是雲家全部人做的決定。雲飛揚一直不見好轉,全身插了很多管子,完全不能動彈。他有神智,神智是清醒的,因為他的眼睛能夠張開,但是他卻連動動眉毛和嘴唇都不能夠。
醫院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器質性疾病,因此這種情況就是比較嚴重的癔症了。因此醫生建議,如果他是受到了某種刺激引起的癔症,那就給他一些反刺激,這樣也許會有用。
初始,全家的意見並不統一。雲山在醫生說出那些話之後,當即提議叫回歸海風行,或許風哥能夠喚醒大哥的全身機能。可雲母堅決不同意,她認為,說不定過幾天就恢複了,怎麼都不能讓雲飛揚在那條不被人認同的道上繼續走到黑。
雲父和雲月沉默,他們舉棋不定。
然而,過了幾日之後,雲母終於慌神了,雲飛揚吃飯需要引流管,而方便也要用導尿管,麵無表情,眼睛裏卻時時含著淚水,痛苦之情真真切切。
她到底不能眼睜睜看著本來健健康康的兒子遭受這般痛苦,總算是同意叫回歸海風行了。
可憐歸海風行下飛機,在去往醫院的路上,還微笑著想,是不是雲家人已經同意了他們的事,他要請嶽父嶽母小舅子小姨子吃頓團圓飯……
不過,當他走進病房,視線與躺在病床上的雲飛揚相遇時,他立時出離憤怒。
“為什麼會這樣!”
歸海風行衝到雲飛揚的床前想抱起他,卻又怕傷害到戀人。他像一隻被激怒的雄獅對著雲山咆哮,“這是怎麼回事!”
雲家人被他的巨怒所震懾,訥訥不敢言。
“哥他、他……他是轉換性障礙……”雲山結結巴巴道:“醫生說、說會好的……”
歸海風行突然想起,之前雲飛揚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現象發生,難道現在這次也是如此嗎!他急忙低頭凝視雲飛揚的眼睛。
在戀人臂彎裏癱軟著的青年,眼中霧氣蒙蒙。他想念歸海風行,太想念了。
係統如約在9月30日當晚離去,走之前說了,究竟會不會一輩子這樣,一切隻能看他的造化,沒有誰能說得清。
這個不負責任的打包子係統拍拍屁股走得瀟灑,不帶走一絲雲彩,可雲飛揚從那時就開始擔驚受怕。
軟刑沒有消失,那麼隻能期盼一個月之後,看是否能夠自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