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消失。

她追尋著答案,她追求著結束,她渴望看見終點——而如今,她已經看見。

她卻猶豫了,想要停下腳步,也無能為力——倘若想保護那些人們,她隻能向前……

原來她的一切,從來都不由她控製。

她緊抓著一切證明自己還存在的東西,卻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空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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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存在過。”

“真實地存在於這個世界。”

請你記住我。

當她對一個人這樣說的時候,她百感交集,仿佛心被分成了兩半。

因她忽然想到,倘若對麵不是這樣初見的人,而是神將們,而是夜一,浮竹,京樂,藍染……

她會說什麼?

似乎不需要經過任何思考,那個身影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墨藍色的長發,湖藍色雙眸,用那種不舍而決絕的微笑說著,忘了我吧。

把我忘了,好好活下去。

這讓她痛哭失聲的話,讓她不禁想要憎恨他的自私卻無力憎恨,讓她刹那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那時候,她有多麼悲傷,有多麼絕望,恨那自私,也恨那無私,恨他利用對她的了解,說出這樣讓她永遠無法忘記的話……

隻是稍微假想,似乎就能夠看到。

倘若麵對的,是現世那些人們,那些她牽掛著、思念著的人們,她會說什麼?

在離別之前。

答案呼之欲出。

“請你們忘記我。”

居然如此一致。

居然完全相反。

這就是牽掛的程度不同嗎?

她有著失聲大笑的衝動。

原來,她和弗蘭,從骨子裏,真是相似極了。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經曆過,就永遠無法懂得。

要怎樣的心情,才會說出,請忘記我。

將人心中的痕跡也抹去,那麼,一個人存在過的證據,就真的半點不剩了。

把自己心中的思念和不舍一層層剝落,直到將心掏空,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就如同,手執著一朵白色的花朵,將花瓣一片片摘落,到最後,看著光禿禿的莖杆,裝作毫不在意地丟棄。

每片花瓣落下時,流出的液體,就這樣被無視。

請忘記我。

原來,他帶著這樣的心情,說出這樣的話。

要怎樣的在意,才能要求對方記住?

要怎樣的在乎,才能要求對方忘記?

分不清了。

她已經不想辨別,這其中如同一粒沙般重量的區別。

她,曾經存在過。

曾經存在過……

無音聽見自己內心的悲鳴……

無音感覺到有些什麼,從自己腦中迅速消失,越來越快,那曾經沉重得壓得她無法呼吸的記憶……

“不……把我的記憶留下!”無音大喊著,卻無法阻止自己遺忘。

不要,她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剩下……隻是記憶,也不行嗎?

那是她最樂意擔負的負擔……

把她的記憶,還給她……還給她啊……

在天空之上,蘇伽看著底下的這些人悲痛欲絕的神情,不屑地揮手。

“所以才說,還是無音最聰明了,一聽我的話就知道有空子可鑽。”

“你做了什麼,這些人變成這樣?”麗芙栗斯忽然出現在蘇伽身後,看了下麵幾眼後,也知道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