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這是哪的話,從小到大,你們有什麼哪一刻虧待過我,從小就把最好的全給了我,這錢我一定不能要。”雲舒搖搖頭,堅持道。
“傻孩子,想想你上大學的那幾年,我們最對不住的你就是啊。”雲遠生重重歎了口氣,渾濁的眼睛裏閃著晶瑩,讓雲舒不禁有些訝異。雲遠生接著說。“你還記得你上大學那會兒,咱們家田地裏的莊稼遭遇了十幾年難得一遇的自然災害,可偏偏不巧禍不單行整片的大棚也被那惡劣的天氣給全吹垮了,那段時間,我和你媽全靠著你每月寄回來的那兩千塊錢過生活和維修大棚,重新購置肥料種子。”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可真苦了你啊,孩子。”雲遠生拍了拍雲舒的肩膀,感歎道。“所以後來咱經濟好轉之後就想著一定不能再成為你的負擔了。”
“兩千。”雲舒訝異的看向雲遠生,腦袋裏懵懵的一片。她自然是記得那段時間,父親來電話告知自己家裏遭遇的噩耗,而自己也開始四處打工省吃儉用的省下錢,每月往家裏寄一千塊錢,以供父母生計,算下來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一千塊錢也算是一筆大數目了,她又怎麼可能有兩千塊錢寄給父母。難道是銀行弄錯了?雲舒這麼想著,好奇的問道。
“爸,我上大學那會兒的存折你還留著在嗎?”
“在我都留著在呢。”雲遠生點點頭,轉身從抽屜了翻了一下,拿出一個存折遞到雲舒麵前。雲舒趕忙的打開存折一看,果然,日期和時間都是她每月寄錢的時間,隻是在同一時間,同時有兩筆一千塊到賬。拿著存折,雲舒隻覺得頭一陣發麻,心開始劇烈的翻滾,眼眶在看到存折的一瞬間紅了。
“孩子,你怎麼呢?”察覺出雲舒的異樣,雲遠生關切的問道。
雲舒重重的坐到了床上,腦海中不禁閃回到幾年前的畫麵。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破碎的拚圖開始拚湊完整,她知道為何她每次寄錢秦月冰總會跟著她。有幾次她甚至看到秦月冰也在存錢,不禁好奇的問她在幹嘛,她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隻單單說了句,給家裏寄的,那時自己也未曾多想,殊不知原來每月秦月冰都在偷偷的幫自己。當年的她真的是單純的有點蠢,以為自己不說,秦月冰就不知道自己家裏的狀況。朝夕相處之下,又聰慧的秦月冰怎會不知自己家境究竟有多麼窘迫呢。雲舒的腦袋亂了,總覺得呼吸越發困難,胸口悶的喘不上氣,疼得厲害。
“小舒,你是不是不舒服?”雲遠生拍了拍雲舒的背,見雲舒臉色蒼白,有些擔憂。這時,季亦芙敲門進來了。
“雲叔,飯菜都好了,劉阿姨讓我喊你們去吃飯了。”
雲遠生點點頭,看了一眼雲舒,見她臉色稍稍好轉了些,把那載著20萬的存折塞進了雲舒的口袋,默不作聲的走出了房間。
飯桌上,雖是飯菜豐盛,但雲舒一直心不在焉,劉玉清好幾次想問,都被雲遠生用眼神製止了。待吃了飯,雲舒和季亦芙回了房間。劉玉清才拉住雲遠生,問道。
“你同這孩子說了什麼,這孩子是怎麼呢?”
雲遠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老雲家的人,可斷不能做那負心之人呀。”
“老雲,到底是什麼事?你居然連我都瞞著。”劉玉清訝異的看向雲遠生,卻見雲遠生搖搖頭,獨自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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