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接受了小花的建議。
我對他們說了一下我的想法,後麵繼續排查機關是一定要的,可是發現機關的時候我們並不應該僅僅是避開或者破壞,說不定能從中得到前人留下的某些啟示。
我們排查得很仔細,但是往前相當長的一段墓道上除了兩旁隔幾步就出現一次的人形怪異雕塑以外,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個耳室都找不到。道路依然在上升,但據他們所說,比之前那段墓道平緩了許多。
排查機關是很累的,精神需要高度集中,幾個小時必須休息一次,也順便補充一下水和食物。為了預留回去時的充足食物,我們現在已經開始限量了,大約隻吃五成飽。
第一次休息是在上岸後五小時,大家都已經饑腸轆轆了。我坐在牆根,嚼著橙味的壓縮餅幹,有些心不在焉。其他人也沒怎麼說話,本來的隊伍裏隻是多了一個人,可是氣氛卻完全變了。
吃了幾口,看見悶油瓶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我看了他一眼,依然不想說話。
過了一會兒,悶油瓶突然將一塊壓縮餅幹塞進我手裏,我沒明白他的意思,怔怔地看著他。
悶油瓶這才開口道:“你這幾天瘦了很多,多吃點吧,我不需要。”
我心裏是很感動的,可是我又怎麼忍心吃悶油瓶省下來的東西,況且這一路上很多難關都要靠他,要是他體力不足,我們就更沒希望了。可是我不想跟他煽情地推來推去,於是將餅幹扔回給他,故意撇著嘴說道:“我不要吃,吃成原來的樣子你又分不出我們了,這樣起碼你知道瘦的那個是我。”
悶油瓶擎著餅幹一動不動,嘴微微抿著,似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似的。
我心一軟,歎了口氣,道:“你吃吧,剛餓過的人不宜暴飲暴食,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聽我這麼說,悶油瓶的表情頓時放鬆了,於是自己撕開包裝吃了起來。一直到吃完,我們都沒再說一句話。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問他:“對齊羽……你到底記得多少?”
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印象很模糊。”
“那我呢?”我頓了一下,“我是說……我們的過去你有什麼印象?”
“完全不記得了。”
他很誠實,可是這個回答讓我有萬箭穿心的感覺。其實我本不在乎他還記得我多少,隻是不論多少,齊羽的印象都不能比我多才行。
“是這樣……”我低下頭,盡力不讓他看到我黯然的表情。
於是我們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忽然,悶油瓶猛地撲向我,整個身子朝我壓來,臉幾乎要貼上,我的心不自覺地砰砰亂跳,臉也跟著發燒,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兩個大男人,從前上學的時候跟同學打鬧也時常會這樣啊,當時都沒覺得怎樣……想到胖子會拿這個場景來作為他大半年取笑我的談資,我就忍不住扭頭想要避開,可是悶油瓶卻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別動!”
我看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於是臉上愈發燙了。
“你……你這是……”我剛想問你這是在幹什麼,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落進了我的領子裏。
我伸手去摸,發現是幾個碎石塊。本以為墓道修建太久,頂上不結實掉下的,卻發現悶油瓶眉頭微蹙,似乎在用力抵抗什麼。我心下奇怪,後麵有什麼呀?不就是石牆嗎?……不對,還有人形雕像……
我忍不住將頭偏了一點,眼睛向左後方瞄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隻長滿鱗片的利爪,而悶油瓶正扣住它的手腕,使他不能動彈。
悶油瓶一邊用力一邊謄出個空當兒,對我說道:“你快到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