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頭:“你……你想起來了?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悶油瓶沉默了許久才答道:“沒全想起來,不過越來越多,越是久遠的事記得越清楚,但我們一起下鬥的某些片段是記起來了的。”
我明白悶油瓶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原因,久遠的事情記起得更多也就意味著關於齊羽的記憶更深。其實我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介意,反倒是開心的成分多些,他能越來越多地記起一些事情至少給了我希望,總有一天他會完全想起我的。
我還未開口,悶油瓶便又說道:“暫時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我還不想讓他們知道。”
我用力點了點頭,心中抑製不住的激動,我已經開始幻想他徹底想起我的情景了。
不過悶油瓶的一句話把我拉回了現實:“現在最重要是去到對麵。”頓了頓,又道,“其實我想到了一個方法,是根據你的話啟發得來的。”
“我的話?”我一時沒想出是之前說過的哪句話。
“就是關於如果西王母的送葬隊伍要過這裏……”
我頓時黑線:“你不是想把我裝在棺材裏拖過去吧?”
“不,我是在想你一動不動也是可以過去的。”說著,悶油瓶把背包取下,反著掛在了胸`前,“上來,我背你。”
“啊……可是……”
“我看了,兩根鎖鏈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大,如果一起用就不必擔心承重問題了。”
就在我發呆之際,已經被悶油瓶背在了身上。
“抓緊了。”他又叮囑我道。說完,兩隻手抓住一根鎖鏈,而兩隻腳則蹬在另一根鎖鏈上。
其實悶油瓶采用的這種方式要比倒掛著還費力許多,更何況背上還有我,外加兩個分量不輕的登山包。另一個問題則是,兩根鎖鏈的平衡更難控製,萬一因為用力方向的偏差造成它們朝兩側分開,大於了他所能夠著的距離,腳一落空那我們可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悶油瓶,他的表情中似乎沒有過多的擔心。
兩隻手電的光在黑暗中忽閃忽閃的,一不小心照到下麵的無盡黑暗中,我不禁打了個哆嗦,於是連忙抱緊了悶油瓶的脖子,腿也在他的腰間盤得更緊了。與此同時,他已經開始移動了。
他挪動得很穩,每次都找準了平衡才挪向下一步。我的心慢慢安定下來,不再因為高空而恐懼,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不時地擦擦汗,盡管他沒說,可我知道他一定很累,即便是透過厚厚的登山服,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因為用力而散發的熱量。
通過鎖鏈橋的時候,悶油瓶的衣服幾乎濕透了,在這樣陰冷的環境裏對身體很不好。
“先生火烤一下吧?”我問他,感覺很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緣故耽誤了不少時間不說,還害他累成這樣。
悶油瓶微微點了點頭。
小花他們都圍了上來。
“你們再不過來我都要吃第二頓飯了。”小花笑道。
“拿你的優勢比人家的劣勢,你好意思嗎?”我白了他一眼,低頭去拿無煙爐。
霍秀秀咦了一聲,奇怪地問:“還要烤火?你不覺得熱嗎?”
我這才發現,他們居然把外套都脫了,似乎這邊真的要熱很多。
“怎麼回事兒?”我問他們。
胖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我是累出汗的呢。”
“這墓室裏有熱源?難怪我們在七千多米的海拔也沒覺得冷得難以忍受……”
就在我們說話的同時,悶油瓶已經把上衣都脫了下來,露出了麒麟紋身。我連忙遞給他毛巾,齊羽則幫他找了件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