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浪潮是有規律性的,每隔五六秒有一次小浪,兩次小浪後是一場大浪。陳懾和榮有焉互相搭著肩穩住身子,麵對麵地做好準備動作。

榮有焉擺了一個“ok”的手勢,主持人提高了音量,近乎破音:

“開始!”

陳懾把嘴唇湊到了餅幹的另一頭,開始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進度挪動,第一波浪潮從遠處湧來,榮有焉著急地拍打他的肩頭,心急地嚅動雙♪唇。

這個遊戲的技巧需要一人銜著餅幹不動,另一個人引導著前進,最後側頭,用牙齒去碾碎最後的部分。

現在兩個人都心急地前進,餅幹還沒等浪潮過來,就受不住壓力錯成了兩段。

“啊……”兩個人雙雙發出懊惱的歎息。

“餅幹斷了,失敗!下一組!”主持人揚揚手,示意我和柳勳上前幾步準備。

“什麼味的?”柳勳挑挑眉,手裏托著西點瓷盤,上頭有各色口味的餅幹。

我們已經把外套脫到一邊,現在僅身著一件打底衫,波瀾起伏的池水沒過柳勳的腰部,打上他的胸口,微微凸起的小點和緊致的身材若隱若現。

我上下滾動了喉結,隨手夾起一根。

“隨緣。”

兩個人大男人玩這個遊戲應該更窘迫才是,但我卻一點都不覺著丟人,與柳勳互相搭著肩沒入水中,彼此衝對方眨眼做信號。

“好的……預備,開始!”

我快速地把餅幹吞入口中咬碎,先不急著咽下,而是繼續前進。不過一眨眼,兩個指節那麼長的餅幹就消失了。我感覺柳勳的嘴唇已經要貼上我的了。

周圍開始有起哄聲,我微微側頭,雙手也輕輕捧住柳勳的臉頰,固定住他。在大庭廣眾下,在眾人眼前接吻的舉動讓我興奮大於羞恥。就在這一刻,我恨不得真的吻上柳勳。

可是我不能。我隻能“哢擦”一聲咬碎餅幹,並且伸手接住它。

“成功!”我把餅幹舉得高高的,在浪潮襲來的那刻故意大聲地喊叫,然後狠狠地鬆了口氣,深深地嗆了一大口水。

把已經短得捏不住的餅幹遞給裁判,我想和柳勳來個“give me five”,卻發現他失魂落魄地佇立在原地中,把食指咬在嘴邊發呆。

我抹去臉上的水,把濕噠噠淌著水的半長頭發用手梳到腦後,大步踏回柳勳身邊,把他銜在嘴中的手指輕輕地撥到一邊。

如果周圍沒有別人,我下一個動作一定是把手按住他的下巴。

然後吻他。

可是啊,我隻能說:“傻了?”

“滾你!”他回過神,賞我一個白眼,憤怒地挪動到池邊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毛巾,並且多拿了一條遞給我。

“拿著。”他轉頭對我說。

我確信,我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那種鳥兒要飛,鞭炮要炸,火山要噴,我要愛你的表情。

我要愛你,可能沒有這項吧。

“哼。”我輕哼一聲,把臉躲進純棉舒適的幹毛巾中。

“柳勳和嚴蘇安的最終成績是——1.3厘米!”

“哇……怎麼做到的啊?”陳豫鍾他們議論紛紛。

榮有焉向來是爭強好勝的,如果看到別人做得到,她也一定要做得更好。第二輪她直接讓陳懾半跪在水裏,隻仰頭讓臉露出水麵,自己則緊緊捧住他的臉,咬著餅幹前進。陳懾的臉都要漲破了,不安地擺動著身子,榮有焉幹脆用自己的身子纏住了陳懾,逼迫他看著自己。

“啊啊啊!”陳豫鍾在一旁激動地大喊,“這樣的鏡頭後期要不要打馬賽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