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書沒什麼區別:“你這有國際象棋嗎?”

問完,道明寺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打量了顏晟一眼,連忙補救道:“我不會下象棋,你要是想下棋,下次到我家,我教你下國際象棋。不要小瞧本大爺,我國語雖然不好,可我英語、德語、法語都還不錯,你敢跟本大爺比比嗎?”

得,就連安慰人,轉移話題的技巧都是這麼弱,明明是為了不傷顏晟自尊心,偏偏另外開啟的話題,又是怎麼聽怎麼欠扁。結果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過分了,被顏晟強製壓下去的口頭禪自稱又冒了出來。

“哦,那你應該知道一點,謹慎是智慧的長子。你已經缺少了智慧,就更應該謹慎而為,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要輕易下決斷。”流利的法語,純正的腔調,順手引用了著名文學家雨果的格言,短短的一句話直接狠狠打擊了道明寺。

而被諷刺不夠聰明的道明寺被這麼一打擊,不信邪地用德語還擊:“你一個孤兒,還領著學校的救濟金,我怎麼沒聽說你在學校修習了法語德語課?你不是下課後還得四處打工,哪裏有時間去學這些語言?還是你在裝腔作勢,半瓶子水在那兒晃蕩。”

“你應該覺得羞愧,自己的母語沒有好好掌握,反倒對其他國的語言上了心,說得都比母語好。既然證明你不是沒有語言天賦,那麼,你的功課應該再調整調整了。另外,你不想下棋,那我們就開始上課,昨天的那些成語你還記得嗎?”

流利的英式倫敦腔,讓道明寺的臉色有些漲紅,本來生病的人就有些嬌氣,容易生氣,需要有人哄著,偏偏顏晟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還硬是在那兒顯擺自己的語言天賦,一下子就讓道明寺紮了毛,從跟顏晟打了一架後,就積攢在那兒的怨氣,就跟火山爆發似的,轟隆一下,全都爆發了出來。

“你算老幾,也敢管本大爺的事情。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夠讓你混不下去。別以為本大爺對你好臉色看,你就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麵對道明寺臉紅脖子粗的叫罵,顏晟的反應卻是極為冷靜,他隻不過微微抬了抬手,就看到道明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錯,竟然用對了兩個詞,看來等到真得要用的時候,你還是有些詞彙儲備量的。罵完了嗎?心裏爽快點兒了的話,我們就重新開始上課。先將昨天學的那幾個成語複習一下,然後今天你得用這些成語寫一篇文章,字數的話,一千字就可以,很簡單,對不對?”

道明寺隻覺得一盆冷水嘩啦啦地澆頭淋了下來,淋了一個透心涼!

滿腔的怒火和不忿,對上顏晟冷靜自持平靜無波的雙眸,看到對方黑眸中倒映出自己氣怒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顯得自己如此的無知又無能,這種半點兒不被對方放在眼中,所有的怒氣對顏晟而言,就跟天邊的雲朵似的,掃過一眼,卻不會細心地將雲朵的形狀放在心中,就好像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

從小到大因為他的出身,他的家世,身邊圍繞著一群恨不得將他給供上天去的人,處處逢迎,處處小心,就連請過來的老師也生怕他的一個不滿意就會被他掃地出門,進而影響到整個的職業生涯,對他愛學不學的態度,大多也是聽之任之。至於他的那位高高在上的母親,卻是更加的忙碌,從來無暇顧及他們姐弟的個人感情,隻是心心念念她的龐大商業版圖。

雖然一個人很孤單,可跟他一樣孤單的人,在那個看似奢華實則處處透著冰冷的上流社會,卻是隨處可見,便是他們f4四個人,又何嚐不是各有各的傷痛。隻是,大大咧咧單純如道明寺,就算偶爾也會有負麵的陰鬱情緒出現,卻也從來不會讓他在心底過多的停留。將一切情緒留在該發泄的時候發泄,反正不管他怎麼囂張,總會有人在他後麵給他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