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晟雖則內息不斷,卻分明感受到了內髒正在一極快的速度凋零萎縮,卻是因為他的存在,動了這個世界的根本,而天道法則也給予了他絕對的懲罰。能夠活著看到自己所作所為對這個世界的影響,看著百姓們臉上明媚的笑容,還有這個國家無限的未來和希望,顏晟雖死無憾。

顏晟在感覺到自己大限之期快要到來之前,回到了顏家,他很平靜地同顏家老少一起吃了一桌飯,當日晚上正是月圓之際,在睡夢中安然離開了這個世界。

楊康得知消息的時候,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臉上的表情,卻是似苦非哭,似笑非笑。

顏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被這個時空的法則直接丟出並且連他去探尋主位麵實驗室的坐標都來不及就被直接丟去了一個世界。

一個蠻荒之地,一個遠古時期的母係氏族時期。

顏晟發現自己赤條條躺在林木茂盛的山野之間,渾身遮擋的隻有腰間簡單的樹葉便再無其他。而原主的記憶也極為簡單粗暴,作為長到十六歲還瘦小得連十歲的幼崽都比不上的原主,染上了重病,其實也就是高燒,再加上他的阿母已經不在了,阿父也不知道是誰,無人照料,直接就被自己的族群給丟棄了。

顏晟揉了揉腦袋,感覺整個大腦運轉都特別的遲鈍,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了一身衣衫先換上,又吃了退燒的藥,顏晟看著麵前這參天巨木倒是並沒有再去尋找原主的部落族群的意⊕

小心起見,這一晚,顏晟直接是調息打坐了一晚,內功重新撿回來了的顏晟,一夜雖然也就隻是淺眠了兩個時辰,卻也精神奕奕。他打開山洞的木門,走出去,看著山洞前的這一塊雜草叢生的平地,並沒有急著去拔草蓋房子,他反而是朝著原主記憶中的方向一路摸索了過去。

原主之所以會被半路上丟棄,其實也跟自己所在的氏族受到了其他部落的攻擊,遷徙逃亡路上,無暇他顧,不得不丟掉病弱的累贅有關。而原主記憶中,他並不是第一個被部落丟下的。凡是戰亂,必有傷亡,也必有跟不上大部隊落單的人。

顏晟昨兒個晚上思來想去,讓他進一個部落,然後成為被部落女人遴選的男人,他可受不了,那麼,還是自己組建一個部落來得更加符合顏晟的預期。隻是,自己組建部落,自然也就要考慮到人員的問題,顏晟沿著當時部落逃亡的路線走了半天,觀察四周草木的痕跡,確定了四周有人活動的跡象。

“樹,你活著。”顏晟聽到奇怪的發音,托了原主的福,顏晟能夠辨別出對方在說了什麼。氏族與氏族之間也有自己的溝通語言,隻不過隻是一些簡單的對話,並沒有形成一個係統的體係。原主印象中的確是被叫做“樹”來著。對顏晟說話的是阿木,約莫十八歲的年紀,在部落中也是壯勞力一枚,隻是在同攻擊部落的對戰中受了傷,半路也被扔掉了。

顏晟注意到這個阿木的右手有些活動不自然,腹部也有一道傷口,在這個醫療不發達的時空,受了這樣的傷,還能夠憑借自己的個人意誌熬下來,這個叫做阿木的少年,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你,跟著。”

顏晟一路沉默地跟著這個阿木,一路上記著四周的地形,等到跟著阿木來到一個樹洞後,驚訝地發現,除了阿木,還有另外三個少年,有兩個是跟顏晟這副身體一般虛弱的,還有一個則是左手直接沒了,看傷口形狀,應該是被野獸給咬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撿回一條命的。

小小的樹洞擠了四個少年本就已經很擁擠了,顏晟再進來,更是直接連動彈都沒有辦法動彈了。顏晟見阿木和另外兩個應該是叫做山、河的少年並無大礙,便讓這兩人先退出去,考慮到這裏語言係統的簡單,顏晟隻能夠結合肢體語言傳遞自己的意思。

阿木聽懂了顏晟的意思,讓山、河兩人先退出樹洞,他卻是不肯出去,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顏晟,很明顯要看顏晟怎麼救人。被野獸咬斷了左手的少年叫做星,一直昏迷不醒,阿木一路撿回了幾個同樣被部落拋棄的同伴,就算星的狀況很糟糕,他也沒有放棄。他將自己當時胡亂塗在自己身上的植物汁液也給星的傷口塗抹過,可是效果並不大。

阿木是四人小團夥中的頭,他今天一見到樹,就發現了奇怪的地方。樹是部落裏弱小的存在,可被部落拋棄的樹身上卻穿了比部落的祭祀和族長都要好的奇怪的東西。部落裏的族長和祭祀身上會穿著獵物身上扒下來的皮,可樹身上的,阿木從來沒有看到過。野獸一般的直覺讓阿木覺得,如果是這樣子的樹的話,可以救星。

顏晟見阿木這麼緊迫盯人,從自己的寬大袍袖中掏了掏,實際上是從空間中拿出退燒藥消炎藥,先給昏迷不醒的星喂了下去。又拿出消毒的酒精給星的斷肢處塗抹了一些,再塗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