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姨媽,連個名字都沒有,而且出場不到五分鍾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想到這裏,阮薇就有些鬱悶,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女性最值得驕傲的青春早就不在,現在她憑借的是尚未徹底老去的容顏跟那麼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在吃飯,卻還隻能飾演這些角色。

並不是她不想回國,隻是當初離開的時候她的表現太過決絕,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回去未必會比在國外好多少。

劇本上的台詞已經被她背得滾瓜爛熟,引以為傲的演技讓阮薇自信能夠把握得好這個角色,如果對方不拖她後腿的話,她會有相當充足的時間去準備下一個角色。

眼神瞟了一眼正跟導演對戲的鶴京,阮薇咬了咬拇指的指甲,被化妝師刻意粗糙修飾了的眉頭蹙著,眼神裏滿是對鶴京演技的懷疑。

夏哲這個角色的複雜阮薇也很清楚,畢竟是唯一一個跟她有對手戲的角色,這樣一個人物並不是鶴京這種年輕人能夠演好的。

做好了無數次ng的準備,阮薇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活動身體準備演戲。待會兒她可是要飾演一個潑婦的。

接下來要拍的這段劇情很重要,是開拍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關鍵情節,史密斯在開拍之前叫來鶴京親自跟他說了好久的戲,鶴京點頭應允,跟史密斯交換著對這段劇情的理解跟想法,兩人準備工作做得充足之後,史密斯就拍了拍手,準備開拍。

鶴京換好夏哲的裝扮坐在小診所裏麵看報紙,年輕人鼻梁上駕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安靜又知性,手探到一旁的桌子上拿了茶杯小抿一口,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夏哲聞到了熟悉的酒味,眼神一沉,看向門口。

穿著緊身旗袍的姨媽搖搖晃晃地從門外走進來,臉上的妝花了大半,女人眼睛迷蒙,闖入門口視線飄忽了很久才定格在夏哲身上,打了個酒嗝,開始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夏哲。”阮薇的台詞功底很好,聲音喑啞,咬字飄忽,一聽就像是喝多了的人,她又演了個酒嗝,說“錢——花沒了。”

“哦。”夏哲放下書本,冷淡地應了一聲,站起來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打開,裏麵有一個老舊的信封,不是很鼓,半厘米厚。夏哲把這個信封遞了過去,“拿著。”

“哈哈哈,真好。”姨媽聲音尖銳地大笑了起來,虛浮著腳步要去找夏哲拿錢,“姨媽沒有白養你啊,多賺錢,多賺錢。”

夏哲臉上露出憎惡的表情,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酒臭味讓他加重了厭惡感,鶴京精準獨到地把握了史密斯給他定位的夏哲,可依稀覺著這樣的夏哲似乎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如果仔細說的話他卻又說不出來。

夏哲見姨媽收走了信封就坐回了原位,拿起書看了起來,姨媽在屋內亂晃著,一步一搖地摸索著夏哲的那些東西,她的目光定格在架子上的一個裝飾物上,臉上露出些許貪婪的神色。

“這是翡翠啊……”姨媽眼睛紅紅的,像是狼盯上了獵物一樣,手夠了兩下撈住翡翠就死死地抱住不肯鬆開,回頭對夏哲說,“夏哲,姨媽缺個鐲子,這塊翡翠……送給姨媽吧?”

“拿了錢就好。”夏哲聲音冷冷的,對姨媽的行為由內而外地反感,“滾。”

就在這時,小診所的門又被推開,一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走進屋內,眼睛冷漠地瞟了一眼夏哲跟姨媽,最終目光定格在夏哲身上,二話不說掏出一把□□,“γ是不是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