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蒼鷹城某客棧內:
掌櫃的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眼前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卻仍不斷朝口中灌酒的年輕人,發愁道:
“唉,這位客官,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你這又是何苦呢?而且,酒多傷身,如今天色也已經不早了,要不我先扶您回客房休息去?”
沙華轉頭瞥了掌櫃的一眼,滿臉慍怒:
“你是...嗝...你是怕我付不起酒錢?!我...我告訴你,本...本公子...什麼都缺,嘿嘿嘿...就是不缺錢!小二!咳咳!小二,沒酒了!趕緊的!再...嗝...再給小爺我上一壇!”
掌櫃的見好心勸說沒有效果,瞬間也來脾氣了,怒道:
“柱子!別再給他上酒了,這樣喝下去遲早要出人命的!你給我將他丟出去!什麼東西!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了嗎?哼!”
小二猶豫不絕的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沙華,擔憂道:
“掌櫃的,他現在這個樣子,就這樣把他丟到外麵會不會出事?!”
掌櫃的冷冷地哼了一聲:
“出事?能出什麼事?你趕緊的,給我把他丟遠一點,這種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家夥,眼不見為淨!”
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費勁的將沙華從客棧內拖了出去。
與此同時:
凡間某地:
羅華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嘴角苦澀的往上揚了揚:
“被貶下凡就被貶下凡唄,為什麼降落的地點還是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呢?老天啊老天,你這次可把我害苦了!”
要知道,他羅華現在就是個普通個人,這萬一要是遇上野獸什麼的,那真的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深夜:
沙華捂著自己疼痛欲裂的頭,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迷茫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旋即苦笑著自嘲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眼下所有的客棧都應該打烊了吧,唉...看來今晚注定是要露宿街頭了。”
抬頭望了一眼浩瀚的星空,那輪皎潔的明月似乎倒映出了白箋的一顰一笑,沙華那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又開始不斷的滴血。
“白姑娘,你當真把我忘了嗎?可是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與我相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真的好殘忍,真的好殘忍!”
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一套劍法舞的天花亂墜,凜冽的劍氣在寒冷的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更為淒涼。
一杯苦酒
吞下無言的離愁
請別問我
一生為了誰而活
君已陌路
我為何獨善其身
白箋,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嗎?
你說你此生絕不後悔。
白箋,你難道忘了你對我說過的話了嗎?
你說你要陪我走下去。
你的一顰一笑,你的一舉一動,早已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記憶之中,揮之不去,抹之不掉,你在不知不覺之中,早已完全融入了我的生命之中。
我本彼岸花,沒有七情六欲,是你手把手教會了我該如何去愛,也是你手把手教會了我該如何去珍惜。
可是
現在的你,更是教給了我銘心刻骨的痛。
伴隨著一聲哀鳴,沙華手中的長劍應聲折為兩斷。
木訥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半截斷劍,沙華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笑的如此的撕心裂肺,笑的如此的瘋狂:
我懂了,我都懂了,你我之間,就如同這斷劍,看似密不可分,實則一旦分離,就是永遠的訣別,從此往後就形同路人,再無複合的可能了!哈哈哈!哈哈!白箋,既然你選擇忘卻,那我又何苦念念不忘?明日,我會親自來找你,你我之間就如同這斷劍一樣,也應該有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