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島已經有段時間沒能獲得關於埃爾羅伊的有效信息了。為了繼續對人魚的研究工作,也為了避免過度的空虛讓人對鳥糞雨產生懷念,人工島正在把工作重心轉移到迪倫身上。費倫和來自辛格海的同事們終於遞交了調動申請,那艘遠洋輪也已經駛離。

迪倫的配合讓芙愛維爾人工島的工作很順利,但是,當一天結束,大家聚在一起交流工作心得時,無論開始的話題是什麼,最終總會演變成對埃爾羅伊的編排。

就像現在。

費倫端著自己的馬克杯,默默走到牆角的位置,在那裏,他的老同事們正用和他一樣的無奈神情旁觀這幫為(自己想象的)埃爾羅伊的感情問題而情緒高昂的家夥。-_-!思-_-!兔-_-!網-_-!

“我算是看透了,”同事對費倫說,“他們是真的深愛著自己的國王陛下。”

費倫點頭表示讚同。

簡單點評完芙愛維爾研究員們的口是心非,辛格海的小團體把注意力轉回到他們所在意的人魚身上。

“迪倫最近吃得很多,但是從錄像上看,他好像比之前更瘦了。”“我也這麼覺得。”“是心情不好的緣故嗎?”“也可能是他長個子了。”

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討論正常而和諧。

“這才是人魚研究員該聊的話題。”費倫這麼想著,又掃了一眼歡騰的人群。

很湊巧地,在他看過去的同時,諾蘭教授也在向牆角的方向張望。意外對接的視線讓教授露出笑容,向著費倫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在聊什麼?看起來很嚴肅。”諾蘭教授問道。

“在說迪倫的事。”費倫告訴他,“小家夥看起來瘦了。”

“我記得明天應該是給小迪倫測量新數據的日子?”

“是的。”

教授的表情變得遺憾:“真希望和你們一起去,不過明天我得到附近的島上收集生物樣本——希望小迪倫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費倫和同事們在和小人魚約好的時間裏來到海上。

揚聲器像以往那樣反複播放呼喚的旋律,可這一次迪倫卻遲遲沒有露麵。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擔憂和焦慮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加重,船上的人卻隻能等待。

所幸的是,大家腦袋裏的糟糕念頭沒有一個成真,半個小時之後,迪倫來到了船邊。

“你們等了很久吧?”小人魚一臉懊惱,唱出帶著歉意的歌聲,“我沒有睡好……剛才睡過了時間……”

“沒睡好?為什麼?”大家敏銳地挑出了重點。

迪倫情緒低落地哼出一個長音,然後做出平躺的動作,讓尾巴浮上水麵。“我的尾巴很難受,”他皺著眉,沒有像昨天那樣拍打魚尾,“又酸又疼。”

早已穿好潛水服的費倫和一位同事滑入水中,他們在簡單檢查之後,確定了迪倫不舒服的原因:生長期骨痛。

“你在長大,昨天又一直在甩尾巴,晚上才會難受。”費倫把原因解釋給他聽。

迪倫發出細碎的抱怨聲。他的音節太過零碎,節奏也偏快,在不借助電腦的情況下,費倫隻聽清了一個詞——還是人類語言的單詞:埃爾羅伊。

“你在埋怨埃爾羅伊,是嗎?”費倫笑了,“你這是遷怒。”

身體不適的小人魚微微扭動魚尾,音調柔和的嘟囔聲很像在撒嬌。

時間已經不算早了,費倫和同事開始進入今天的正題。他們要用卷尺為迪倫測量體長,為了不讓小人魚太過無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