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十幾年來,傅鴻煊還是第一次見到安素主動來找自己,哪怕他現在要和自己談的話題有那麼點不太美好呢,傅鴻煊心裏還是十分開心的。
“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取消了安寧的婚事。”安素將視線牢牢地鎖定在眼前這個可以決定他兒子未來命運的男人身上,“他現在還太小,不應該這麼早就背負那麼沉重的東西。”
“這件事我知道了,找個時間,我回去和娜提雅維達談一談。就像你自己說的,安寧現在還是個孩子,他應該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而不是早早的就被迫和家族的利益捆綁在一起。”傅鴻煊有些癡迷的注視著安素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微紅的麵頰,無論過去了多少年,這張臉依舊和他第一次見到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隻是多了些歲月沉澱後所遺留下的痕跡罷了。
“謝謝傅先生。”先不論傅鴻煊後續會怎樣安排,安素隻要能夠得到他初步的應答,心理那塊大石總算感覺不再高高的懸在他頭頂的正中央了。而且,隻要能夠得到傅鴻煊的正麵回答,以後,他去找娜提雅維達的時候,事情就會變得好辦許多。
“我們之間,真的要那麼客氣麼?”機會難得,傅鴻煊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他和安素之間的冰麵上敲出一條裂縫來,“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還有了一個共同的兒子。”
“可是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距離剛剛好。”安素可不覺得自己和傅鴻煊之間除了公式化的對話以外,還有什麼其他好談論的話題。而且,這麼多年,兩人都把對方當成空氣一樣過來了,以後,應該也沒必要有更多的牽扯才對。
傅鴻煊沉默了一會兒,他其實非常想去叫一聲安素的名字,讓他將視線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會兒,可轉念一想,他自己都沒做到將對方每時每刻都放在心上,實在沒道理要求對方去這麼做。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的要求,果然是有點過了。
“傅先生還有其他事情麼?”如果有特別的事情,安素實在不想在傅鴻煊的書房裏多做停留,哪會讓他有一種深深的,寄人籬下的感覺,非常令人厭惡,“我院子裏……”
“留下來陪我一起吃午餐吧。”傅鴻煊搶在安素的話說完以前,安排了兩人接下來的行程,“剛好我今天中午沒事,我想和你談談安寧。”
安素遲疑了一下,哪怕是為了兒子,他還是有些無法逾越內心裏對於傅鴻煊下意識的那份排斥,“有什麼話,我們不能在這兒說麼?”
“為什麼?”
“……”
“我能說,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說話麼?”開了頭,傅鴻煊仿佛是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哪怕傅鴻煊作為大陸上排的上號的強者,但在某些方麵,他也不過就是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後院的事情,雖說我不是每一件都清楚,但這些年每個人怎麼樣,都做了些什麼,我還是清楚的。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夠像溫涵一樣,哪怕是夾雜了私心在裏麵,也能把自己的想望告訴我。”
安素聞言抬頭看了看坐在書桌後麵的男人,似乎是想從他刀削一般的麵頰上,找出一絲戲謔的成分來,“勾心鬥角是女人的事情,我隻想我我安穩的日子。”然後,等到某天一天,他的兒子長大成人,強大到可以為他撐起一片嶄新的天空時,就從這片囚禁了他大半個青春年華的傅府裏把他接出去,過幾天真正安穩的日子。
可惜,他的這些想法,都因為兒子並沒有能夠成功覺醒獸魂,而要重新規劃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