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你不……」翁婉婷正待說她兩句,卻驚訝地發現她有點不一樣了。「咦?菁菁,誰幫你梳頭發的?還綁麻花辮呢!而且你的衣服……」兩眼上下打量。「對嘛!穿這樣才整齊嘛!是不是有誰去陪你一起住,你媽咪,還是嫂嫂?」
司徒菁聳聳肩,低頭繼續拚她的小龍蝦。「亞米爾。」
「亞米爾?」翁婉婷一臉茫然地對上其他兩副同樣茫然的臉。「那是誰?」
「我的同居男友。」
整整十秒鍾的寂靜後──
「同居男友?」
三人異口同聲發出仿佛指甲刮過玻璃般的尖銳叫聲,聽得司徒菁駭然抽了好幾個冷顫,四周食客有人噴水,有人扯喉,有人噎到,有人把龍蝦送到鄰桌客人的湯盤裏頭去,還有人惶恐地跳起來東張西望,侍者已經衝去抓住電話,準備通知警察來救命了。
「幹嘛啦!」司徒菁直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你們可以有未婚夫,可以有男朋友,可以有人追,我就不能有個同居男友嗎?」
「那種睡在一起的同居?」
「對啊!就像婉婷跟羅伯一樣,不可以嗎?」她們可以,她就不可以,這就太沒道理了。
三人一陣交換眼色,又一次異口同聲,「不信!」
司徒菁用力推了一下眼鏡。「不信就到我家來看啊!」
不料三人半信半疑地跟隨司徒菁回家後,別說男人了,連公貓公狗公老鼠都不見半隻,隻見到司徒菁看完一張留言信箋後便發出宛如嬰兒似的嚎啕大哭。
「嗚嗚,他竟然給我落跑了!」
第五章
「騙色!」
「不,騙財騙色!」
「不不,騙財騙色騙車,那家夥把菁菁的車子開走了!」
一陣靜默。
「奇怪,有這麼笨的騙子嗎?居然把菁菁的車子開走了,他不怕警察循著車號抓到他嗎?」
「沒什麼奇怪的,因為他早就看穿菁菁這笨蛋絕不會報警了!」
「說的也是。」
不過更奇怪的是……
三人不約而同望向研究室另一端的司徒菁,她在嚎哭一陣後居然又若無其事地埋頭做起研究來了。
「因為傷心過度,對男人感到絕望,從此縱情於研究之間,」野村玲子開始說故事。「五年後得到諾貝爾獎,再五年出書得到大筆版權費,但功成名就之餘,心靈上更是寂寞難耐,於是開始玩弄男人……」
「你有完沒完啊?」翁婉婷很不客氣的敲她一記。「菁菁才不是那種人呢!」
「可是她這樣真的很奇怪呢!」金月姬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明明很生氣那男人落跑了,現在卻又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做她的研究,問她,她又什麼都不肯說,她到底……」
「說不定她正在研究如何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毒死的藥。」野村玲子低低咕噥。
翁婉婷哭笑不得地又K過去一記。「妳真的很欠扁喔!」
「那她是怎樣嘛?」
「我不放心,」金月姬說。「我要暫時住下來陪她。」
「我也不太放心,」翁婉婷附議。「我也住下來。」
「我更不放心,」野村玲子嘟囔。「她要是真發明出那種可以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毒死的藥怎麼辦?」
於是大家都住下來了,過兩天,野村玲子的未婚夫大島千田也來了,羅伯亦在翌日加入,甚至連剃掉胡子的威廉也貿貿然出現,屋子裏突然熱鬧得令司徒菁滿頭霧水。
現在是怎樣,她們都被房東趕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