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煞同樣冰冷的說,“義父,孩兒束手無策。”他不會救任何企圖將冷絲絲置於死地的人。
酋長的錦袍揮過一道冷風,惱怒質問,“你是不想救,還是不能救?”
嵐煞筆挺的立著,沒有再說任何字。
細碎的發辮將那張絕美的臉、那雙褐色的眸,襯托得溫雅寧靜,如湖麵清水,波瀾不驚,仿佛天崩地裂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為父最厭惡你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別忘了是誰將你撫養長大的!”
酋長忍無可忍地揮過來一巴掌,嵐煞閃電般出手,強硬扼住他的手腕,褐眸閃過一道煞冷的光。
“義父如此遷怒,會害死所有人,就算能一統漠域,也會因嗜殺而心力交瘁。漠域的人都有血有肉,他們寧願死,也不會與魔鬼為伍!”
“你不但質疑為父的命令,還敢如此放肆?”
嵐煞譏諷微揚唇角,“薩露進宮隻會自取其辱。如果,義父想要崎露活著,繼續經營多年的心血,就應該去找鷹王求情,他隻說兩個字,就能讓崎露和蠍子活命。”
兩個字,“誤會”,假若一切隻是一場誤會,就會相安無事。
“師父,少主,蠍子不值得你們撕破臉皮。蠍子不敢貪生,來生再報師父的栽培!”蠍子說完,揮起彎刀便要自裁。
在毒蜂出手之前,蜥蜴長鞭已甩過來,將蠍子的彎刀抽離。
“師父,徒兒可以去求冷絲絲救蠍子,隻要師父恩準。”
酋長隻得對蜥蜴擺手,“去吧,這個女人遲早會死,沒必要為她損失一個愛徒。”
蜥蜴迅速扛起蠍子,飛身離開。
***
盡管崎露是待罪之身,索姆為大局著想,還是為遠道而來的貴賓舉行了隆重的宴會,並格外要求鷹王帶三王妃前來。
眾人心知肚明,陛下隻是想借用某種恰當的方式,以解相思之苦罷了。但是,宴會過去半個時辰,卻還是不見三王妃駕臨。
索姆煩躁難抑,忍不住問一旁的太監,“去打探一下鷹王上路沒有。”
“陛下,三王妃
會來的,鷹王走到哪都會帶著她。”
“讓你去就去,廢話什麼?!”
索姆的怒火被酋長看在眼裏,他對嵐煞打了個眼色,嵐煞又對四七低聲命令幾句,四七走向偏殿。
片刻後,一位香豔絕倫的漠域舞娘從偏殿出來。隨著手鼓舞樂,她妖嬈舞動著邁上紅毯,麥色肌膚緊實豐盈,細膩亮滑,麵上垂簾蒙麵,身上隻掛著幾串紅色珠鏈遮擋著關鍵部位,水蛇腰搖擺如飄渺的水草,令人心蕩神怡。
在座的看客們都直了眼睛,忘了呼吸,貪婪凝視著舞娘的身姿,忘了置身何處。
索姆對一旁的酋長冷笑搖頭,“酋長的老把戲朕已經看膩了!一直以來,崎露妃每晚都是這身打扮,給朕跳如此豔舞……可惜,這個沒穿衣服的,也比不上哈蒂娜那個穿著衣服的。”
“陛下,我是一番苦心,崎露也曾盡心取悅陛下,還請陛下念在夫妻情分,網開一麵。”
索姆揉揉額角,不耐煩的反駁,“崎露私藏兵器,居心叵測,若是朕還一味寵幸,不知道朕的命還能否保得住!”
“鷹王與三王妃駕到!”
門口太監一聲高呼,整個大殿頓時一片寂靜。
鷹王一襲內斂的暗金色錦衣,修身筆挺,器宇軒昂,霸氣四射。
冷絲絲則一改豔紅,白色曳地長裙外,罩了一層與鷹王同色的暗金水紗,華貴絕倫。
兩人沉靜貴雅的氣勢將索姆與其所有妃嬪的氣勢都壓了下去。
“陛下萬福。”
“免禮。”索姆依然隻是看著冷絲絲,唇角笑意難掩溫柔,“聽聞三王妃養了一隻波斯貓,為何沒有帶來給朕瞧瞧?”
“多謝陛下關心雪兒,哈蒂娜一直帶著它呢!”
冷絲絲將寬大的袍袖搭在肩上,雪兒爬到肩頭,“喵!”它小巧玲瓏的模樣頓時讓一群女人驚歎不已。
“雪兒說,它會銘記陛下的關注。”
“嗬嗬嗬……好聰敏的貓,聽說它還救過你。”
“是,雪兒聰穎機敏,就像我的左右手。”
索姆倒是想多與她聊一會兒,見文武百官神情異樣,便隻得擺手,示意他們入席。“瓊克孜酋長帶了精彩的鬥士表演,眾位愛卿們可要大開眼界了。”
鬥士表演,即殺手們的即興表演,鼓聲鏗鏘,招式恢弘,精彩絕倫。
冷絲絲對於這種阿諛奉承的把戲早已司空見慣,坐在維勒蒙身邊,仍是忍不住瞥向嵐煞,視線相撞,他迅速看向別處。
倒是一個香豔的身影讓她挑眉失笑,“維勒蒙,你喜歡那邊那個舞娘麼?”
維勒蒙看了眼正走向側殿的女人,她的身上緊緊隻有幾條珠鏈遮擋,香豔噬骨。“想說什麼?”
“她的背影很像一個人。”
“誰?”
“毒蜂,那個專用針刺人的女人。”冷絲絲低聲提醒,“小心食物和酒,這可能是一場鴻門宴。”說完,她感慨的歎了口氣,“我不應該救蠍子,損耗了真氣,還縱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