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也不好阻止,就在邊上聽著。“如果門戶差得太多,意味著成長環境差異大。你遇到的人,遇到的事,處理的方法,待人接物的習慣,都會不一樣,這些都是隱患。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說愛不愛的,當然兩個人之間有感情是很重要。有了感情,很多事都可以去體諒,會願意去妥協,但有些東西它是在你的血脈裏,是你的一部分,你丟不掉也無法改變。”
童沫隻是安靜地聽著,在車到站後付錢,扶童爸下車,手裏還拎著禮盒袋子。童媽給他們開的門,童爸笑嘻嘻地抱了抱童媽,然後坐下來跟童沫一起喝湯,誰也沒有提到婚禮上的事。
“你的臥室一直空著,幸好天熱,也不用曬被子。毛巾牙刷都給你拿出來了,洗洗早點睡。”
“嗯。”童沫把碗收拾起來。“我去洗吧。你們先睡。”
童媽跟童爸一起回了房間,兩個人估計還有話要說。童沫沒有在意,快速洗了碗,然後給袁明禮打了一個電話。袁明禮也還沒有睡,人還在書房。國慶公司放假,袁明禮也空了下,童沫也沒什麼事,但兩個人都沒有計劃出去遊玩。祁開已經回來,顧希也抽了時間,三個臭皮匠有“會議”要開。
袁明禮能想起自己最開始創業時的情景,比現在的童沫大一點,跟顧希和祁開差不多。他的第一次創業是以失敗告終的,當然準備也沒有童沫他們現在充分。現在的孩子,跟他那時比,確實有些優勢。
袁母那裏的意思始終沒有變,說的話也全是從袁明禮那裏考慮。而童沫的家人跟袁明禮私下的談話都默契地沒有讓童沫知道,那些談話的角度模棱兩可,最終都是為了童沫。這些壓力,袁明禮本來也認為不應該也不需要童沫去分擔,那是他的責任,因為他更加年長。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他們的立場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童沫對袁明禮是有秘密的,有他不能說的事,袁明禮也一樣,其實所有人都一樣。
我們都有隻屬於自己的秘密,就像不會再有另外一個人,可以經曆到我們自己的那每一秒鍾生命。
童沫的幹爸葛懷信,這年國慶來玩。他在外國的子女也回來了,童爸做東大家一起出去吃了頓飯。那時謝崢帶著祝婉櫻出國度蜜月去了,葛懷信知道謝崢結婚的事,但始終沒有送什麼小禮。作為夫妻雙方共同的朋友,葛懷信的立場到是一直很堅定。童沫有時想想覺得挺不可思議,畢竟人總有親疏。
“因為當年讀書的時候,我追過你媽,哈哈哈。”葛懷信說這句話的那副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在逗童沫的樣子。“這事你幹媽也知道,不曉得笑了我多少回。”然後神情一轉。“後來你父母關係不好的時候我就更不方便出麵,那時我家裏正好也有事,而且離得遠,有好些時候沒有聯係,不然如果住得近,或許根本就不會出你爸那檔子事……算了,那也是個好孩子。這一切都是注定地,現在看來,也不壞。”
之後重心就轉移到了童沫的工作上,對此,葛懷信還是萬分支持的。
“年輕人有衝勁兒,好!”
童沫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拿了一個紅包,覺得自己要是不做出點成績來,怎麼對得起父老鄉親。
顧希是在國慶快結束時回來的,還不是一個人,小陽陽跟著一起來了。四歲的陽陽不要顧希抱,隻拉著手自己在邊上走,雖然慢,但身姿看著很是挺拔。小陽陽越來越像顧媽,眉眼間跟顧希也有幾分相似。
這一次一起接機的是童沫和祁開,小陽陽見到人後有些怕生,到也沒有躲。
“小陽陽。”祁開笑嘻嘻地蹲在地上,對著小陽陽晃著一個美隊的手辦。東西是童沫買的,祁開花了心思在別的禮物上,根本沒準備顧希會把自己弟弟給帶來。祁開的那份禮,童沫和顧希都有數,那是已經給騰出空間的,屬於他們三個人的軟陶人像。這一次,是正裝,還做了一個迷你辦公室當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