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人覺得你是騙子,還是覺得你是瘋子?”
“我不明白。”童茉思考了下。“當然兩者都不想。我是一個普通人,跟這裏任何一個來吃飯的人一樣。”
“那麼要怎麼做呢?”
童茉不解地轉了轉眼珠:“什麼?”
“在跟我分開和再次見到我這段時間裏,你有跟其他什麼人接觸嗎?”
“有。”
“那他們覺得你是一個騙子還是一個瘋子還是一個普通人?”
“他們覺得我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童茉,你在前72小時內經曆了一場車禍。”蘇蘇開解道。“你幾個小時前才從60多小時的暈迷中清醒過來,你不可能跟這裏任何一個來吃飯的人一樣。我們不知道在那60多小時裏你的身體,或者你的大腦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多創傷,特別腦補創傷的後遺症,是無法被儀器檢測到的。”
“那我該怎麼辦?你在過去的幾個小時,有查到我到底是誰嗎?”
“很難。”蘇蘇遺憾道。“特別是在你的記憶出現混亂,身份證存誤的情況下。中國那麼大。如果你的家人報了警,可能在接下來幾天裏可以有線索。但如果他們沒有報警,那要花很多時間。”
“我就在這裏。”童茉指指自己。“一定有一個答案,可以告訴你們我是誰。我不可能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裏,不是嗎?如果我忽然出現在了這裏,那我曾經待的地方又是哪裏?哪怕我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也有一個子宮我待了十個月,那個子宮也是在一個女人的肚子裏,不是嗎?”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推薦一些可以提供專業谘詢的人。”
“專業谘詢?”童茉眯起眼睛。“你是說心理醫生?”
蘇蘇勾起嘴角,依舊是很無害親切的笑容:“你沒有外傷,所以我想……”
“還是瘋子。”童茉聳聳肩。“其實你可以直說,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這不一樣。”蘇蘇神情未變。“我們不是因為是精神病或者有精神病才去看心理醫生,很多時候隻是尋求幫助和開解。我接觸過跟你一樣的人,在經受意外後無法很快地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裏。這沒有什麼可怕的,有很多人這樣經曆過,然後他們走了出來,繼續自己曾經的生活。”
“很多人經曆過?”童茉搖頭。“除非你是負責專門某一類案件的警察,否則不會有很多人。”
“你對於我們到底會接觸到什麼樣的人,其實一點概念都沒有,對吧?”蘇蘇笑道。“我們見過很多很多在朋友家裏眼裏正常美好的人,我們看到這些人心裏很多隱藏的角落和秘密,真實的自己。確實你跟他們很多人也不一樣,你隻是有一些迷茫。你剛剛獨自一個人經曆的一場事故,我可以理解。”
“我也希望你是對的,這樣……至少,我的家人就在這裏的某個地方。”
童茉和蘇蘇再次對視著,周圍的人都已經換了一波。
“給我下聯係方式吧。”
蘇蘇從包裏拿出紙筆,寫了一個名字,一個電話和一個地址。
“年鬱濤?”童茉看了看上麵的地址。“那裏我去過,需要預約是嗎?”
“我可以先幫你預約。”
“這個好說,接下來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童茉從自己包裏掏出身份證和□□。“警官,可以幫我查查為什麼它們都無法使用嗎?如果能證明這些都是偽造的也無所謂,總是一個結果。”
“你的身份證是真的。”蘇蘇做出困惑的神情。“這是非常奇怪的一點,但人……找不到。”
“你是說這個人的信息對吧?畢竟我就坐你對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