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邊迷戀地嗅著。
少女配合地仰起脖子——
青年情不自禁地湊過去舔吮起來。非常美妙,就像含了一口布丁在口中——當然青年喰並不知道布丁的滋味。少女滑膩的混雜著水珠的皮膚能夠勾起他並不多的美妙記憶。那些記憶全部與少女有關,而非流浪與殺戮。
就像是旋轉木馬一樣,重複地被回憶的往事一點也不令人生倦,反而在舌尖融彙出酥|麻的滋味。
青年的舔吻逐漸變得灼熱起來,帶上了情[yù]的喘熄。
——不過,喰種的話,因為食欲而生出的反應有時候比情[yù]還要激烈。
少女隻是靜靜地仰著頭望著天花板,白色的水汽在上麵朦朧著,逐漸凝成淚珠。
青年喰動情地想要吻她的唇,她微微偏頭避開了。
青年因為情愛而微微發紅的臉突然冷卻下來,他凝視著少女的雙眸,試圖從中找出一絲動容。然而他會像從前那樣發現,對方固執地把自己當做一道菜。隨時準備被品嚐,食用,然後變成殘羹被倒掉。
他的神情重新變得清冷,落下陰影的帽簷讓他的雙眼有點陰鬱。
然而即使如此,蒼白的雙♪唇還是透露出他的絕望來。
他看了看自己指骨遒勁的雙手,仿佛上麵沾滿了鮮血。隨即他又有點不死心地抬起頭,哀求般地望著少女,仿佛在問:
真的無法改變了嗎?我沒有彌補的機會了嗎?
少女垂下眼簾,一滴水珠順著這個動作滑下來,劃過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落下來。
她的臉頰還帶著一絲血色的紅暈,看上去神情甜蜜。
然而眼眸是如此清淡,完全沒有一個少女赤身裸體坐在男人麵前的羞澀與曖昧。
她似乎想問,你會放我走嗎?又因為預想知道了答案而頗感無聊地轉回頭去。
*
明明是和往常並無多少差別的捕獵,卻不想會變成日後的噩夢。
多可笑啊,獵豹會因為吃了兔子而愧疚到對自己作嘔嗎?
青年猛地在黑夜中驚醒,月光灑落在地板上。青年在沙發上蜷起腿,而沙發緊挨臥室——並不是沒有多出來的臥室,隻是他習慣睡在她的門前,隔著門縫聞著她的味道才能入眠——牙齒中似乎還帶著骨肉黏膩的味道,對於那些甘美鮮血的回憶,卻讓青年有些惡心地捂住了嘴,差點反胃地幹嘔起來。
冷汗滲出他的額頭。
在月光的陰影中,他的臉似乎顯得更加冷鬱了。
他閉上眼睛,夢中的自己將那對年輕的夫婦吞噬殆盡,令他奇怪的是,夫妻兩雖然也恐懼流淚,卻並沒有怎麼反抗。後來才知道,大概是希望他能夠吃飽離開,不要傷害他們的女兒吧。
不過即使是那麼濃鬱的血腥味,也沒能掩蓋住那一絲絕妙的香氣。盡管已經飽足,憑借喰種對食物的執著,他還是本能地尋找起來。
他打開櫃子的時候,就看到她抱著膝蓋縮在衣櫃裏,一雙含淚的眼睛無辜又淒婉地凝視著他。
他咬了她一口就舍不得再吃掉。
就像有些人類喜歡將最好吃的留到最後享用一般。
吃飽喝足的青年喰種決定將這個“可能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布丁”的少女當做儲備糧養了起來。
青年喰赤腳踩在地板上,推開了一邊的臥室,閃了進去。他坐在少女的床邊,室內雖然完全昏暗,還是可以憑借香氣找到她的確切位置。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臉,在她臉上摸到一點濕痕。他的手指僵硬起來,最後用力地卷在掌心。
*
多高的高度,才能讓一個喰種摔死?
青年喰站在東京大廈的樓頂,傍晚的寒風吹動著他的連帽衫,抖動著他額前卷曲的黑色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