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詢問結果,一大早,我便急匆匆地趕去大廳,不料,正好碰見大祭司在侍者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離開。
剛一見到我,這位年邁的老者就一疊聲地開始彙報起自己昨夜在處理那棘手的病患時多麼英明,多麼仁慈,又是多麼辛苦。不知道是不是神職者們的通病,他們的語言總是沾染著經書的氣息,如同裹腳布般又臭又長。
我一邊聽著那自吹自擂而又充滿了上流社會所特有的矯情的句子,一邊疑惑,這位在神殿裏窩了一輩子的老宅男經過整整一夜的辛勞之後,怎麼還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來炫耀自己的功績呢?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也過去了,我在饑餓的折磨下徹底失去了繼續聆聽的耐心:“大祭司大人,請問那少年已經平安無事了麼?”
年邁的話癆愣了愣,仿佛不能相信一位上流社會的淑女居然毫無教養地打斷了一位神職者的話語。非但如此,自打他結束學習,成為一名真正的祭司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斷過他了——即使是神聖而高貴的祭司長也不曾幹過如此失禮的事情。好吧,祭司長當然是不可能失禮的!
他那渾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瞳孔陡然間放大,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可問題在於,大祭司大人已經垂垂老矣,這樣的表情顯現在那張布滿皺紋與老年斑的麵孔上,要多不和諧,就有多不和諧!
看著眼前那張滑稽的臉,我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笑聲如同一個信號,將老者從愣怔中拉回了現實。而一旦恢複正常,惱怒便立刻將他吞噬。隨即,蒼老的聲音爆發出嘶吼:“公爵大人!”
為了配合效果,他甚至還惡狠狠地將自己的權杖在大理石的地麵上一連敲擊了好幾下。
“對不起,大祭司大人,瑪麗安娜失禮了!”
我清了清嗓子,以無比天真、無比誠摯的神情與口氣向被我驚嚇到的老者道著歉——我實在不該如此大意地去挑戰一位高階神職者的威嚴,尤其當此人已經步入古稀之年。畢竟,年紀越大,不是越寬容,便是越頑固,而我們的大祭司顯然不屬於前者。
小蘿莉賣萌總是無往而不利的,何況瑪麗安娜的皮相又不壞。麵對著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伸手遞出來的橄欖枝,相信隻要是正常人類,都會選擇接受,而非拒絕。眼前那年邁的老者同樣沒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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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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