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方依凡掖好被腳,輕聲說道:“別再試圖惹怒我,別再試圖從我身邊逃開,你想的念的隻能是我。在我們離開之前,我一定會讓你‘了無牽掛’的。”
了無牽掛?
方依凡腦中警鈴大作:“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琦昊冷笑一聲:“如你所想。”
他要對薛戈飛下手!
這個想法讓方依凡倒吸一口氣:“鄭琦昊,如果你敢對他下手,我,我……”
鄭琦昊接過方依凡的話:“你一定會恨我?還是一定不會原諒我?或者是報複我?”頓了頓,低下頭,在方依凡耳邊邪惡的說道:“這世界上,能讓兩人無休止糾纏的,不隻是愛,還有恨。既然要你愛我是妄想,那麼璀璨,你就恨我吧。”
說完,站起身揚長而去。
方依凡看著鄭琦昊離去的身影止不住的發抖,這是個魔鬼,他是個魔鬼!她不會讓他得逞的,不會讓他傷害他的。
看著一旁掛著的點滴瓶,方依凡費力的舉起右手,拉住輸液管一扯,裝著液體的玻璃瓶頓時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馬上,就有人推開門,過來悄無聲息的收拾,然後準備再給她打上點滴。
方依凡收回汩汩冒著血的左手,怒視著醫生:“走開!”
隨即就有四個黑衣人上來強行將她綁在床上,然後順利的讓醫生給她打上吊針。
一陣忙亂後,偌大的房間再次安靜下來,死一樣的寂靜。
她看著一滴一滴流往身體的液體,眼裏一片死灰。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天。
每天會有人按時來喂她吃飯,盡管每一次她都會拒絕;也有人扶她上洗手間,不過那都是監視……
她失去了一切自由。
鄭琦昊每天午飯晚飯後都會來陪她,每次他一來,她就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可他似乎並不在意,依然天天如此。
這天中午,照例拒絕任何食物,閉著眼躺在床上,許久發現鄭琦昊並沒有過來,連晚飯後也沒有過來。難道他真的對薛戈飛下手了?這樣的想法讓方依凡坐臥不安。
“今天他怎麼沒來?”
終於等到換藥時,方依凡假裝不在意的問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看著方依凡一眼,詫異這個五天來從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女人竟然第一次開口說話了。她看得出來鄭先生非常在意這個女人,每天要問好多次她的身體狀況,用的藥還有其他全是最好的。如果換做別人,早該高興得瘋了。可這個女人卻是如此反應,連她在心裏都替鄭先生不值。
如今,她終於開竅了?
小護士想了想,說道:“聽下人說,鄭先生的公司這幾天出了些事情,可能會有點忙吧。”說完,換好藥就走了。
方依凡躺在床上,心思難安。
不一會兒,方依凡隻聽見外麵有些響動,然後又恢複了寧靜。
有狀況!
方依凡側著耳朵,仔細撲捉著外麵的所有動靜。
突然,門開了。
方依凡一看,眼睛驀然睜大:“你……你……”
將計就計
薛戈飛迅速跑過來,見她被綁在床上,臉色突變:“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見方依凡還沒回過神來,故意馬著一張臉:“你這個自作主張的女人,看出去我怎麼教訓你。”說完,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不等她反應過來,快速的解開綁著方依凡的布條,看了看還是流動的點滴:“這個暫時拔掉,不礙事吧?”
方依凡點點頭,眼睛早已經溼潤:“你怎麼來了?”
“你在這裏,我怎麼不來。”薛戈飛說著,蹲下來,取過一邊的棉簽,拉開手上的膠紙,用棉簽按住,然後順勢將針頭往外一拉,抬起頭,看著那張自己朝思暮想又愛又恨的臉,聲音粗嘎:“你先按著,我們馬上離開。”
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方依凡身上,薛戈飛將她抱起來就往外走。
一路下樓來,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這時方依凡才發現,這是一棟海邊別墅,周圍沒有任何建築。
來到門口,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停在外麵。
“飛哥,快上車。”
車門打開,薛戈飛把方依凡放進後座,自己也坐上來。
“嗨,依凡。”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方依凡發現東方哲竟然也在車裏:“你怎麼在這裏?”
東方哲笑笑:“身體怎麼樣?”
“沒問題。”
“堅持住,回去馬上進行治療。”
車子開上海邊公路,薛戈飛正要鬆一口氣,遠遠就見一輛車迎麵開來。開到近處,將他們的車攔了下來。
“飛哥,怎麼辦?”
開車的人問道。
“還能怎麼辦?停車。該來的躲不過,總要過個了結。”
對麵中間的車門開了,鄭琦昊走下來,站在車前靠著:“薛戈飛,不打聲招呼就想把人帶走嗎?”
薛戈飛推開車門,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麼快,一隻腳已經跨到地麵,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拉住,回過頭,方依凡緊緊拉著他的手:“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