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同學”,還是個疑似“失憶”的同學。
她張了張口,想要把這件事跟白清都說,但是望著他溫柔的笑臉,她又想起當在餐廳她大鬧一場後,白清都的反應。
心念一轉,她笑著搖頭:“也不過是那樣而已,人家都工作啦……我還要讀書呢,沒意思沒意思,以後再也不見了。”
白清都見她轉開話題,眼皮一垂,長長地睫毛有些落寞似的,隔了會兒,才問:“對了,安明,我有件事不太明白,當初你為什麼……想要選擇土木工程係呢?”
在安明一意孤行報考外地學校之後,她又做了一件讓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會報考這種男性比例偏重的學科。
學這個,將來畢業後的出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大概就是搞設計,這樣起碼比在各地的工地上來回奔走的強,最要命是,有時候紮根在偏遠地方搞建築,與世隔絕,一年半載也是常有的事,非常辛苦。
白清都想不通安明的想法。
眼前安明回過身來,認真地回答:“因為我想蓋房子。”
白清都不明白:“什麼?”
安明嘿嘿一笑:“我喜歡房子,想要造很多很多的房子,讓人住進去,想想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白清都看著安明,雖然她沒有說更多,但他已經懂得了她心中所想。
她從小就經曆流離失所,從孤兒院到養父母家裏,從來沒有一個屬於她的真正的家,幸好後來遇到了白清都跟楊閑。
相比較女孩子們報的最多的一些高精尖職業,她更喜歡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比如基建,比如土木,比如土地上矗立起來的房屋跟其他,尤其是房屋,能遮風擋雨的穩固的房屋,讓人有容身之地的所在。
但白清都不知的是,安明記憶中最深刻的那一幕,包括了她最喜愛的幾樣東西。
就是她在白清都樓下站著,仰頭喚他的時候,在她眼前,老樓上的窗戶紅漆有些斑駁,窗戶邊上是那極大的綠樹,舒展著傘一樣的綠色樹冠,最重要的,是那個推窗露麵的人。
第二天,白清都出門的時候,看到幾個教授在一起議論紛紛,正好奇,他們見了白清都,卻主動招呼,示意他上前。
白清都問:“怎麼了?”
教授們笑著:“發生這麼大事兒,你還不知道?”
白清都莫名其妙,其中一個翻出手機,點開本校的論壇,白清都瞧見一個尾綴著一個紅色“火”字的帖子,題目正是王副教授酒店被捉奸記。
正好小三兒是本校的女生,即刻被人認出來,當下議論紛紛,帖子是昨天發的,這會兒已經有了五十多頁。
白清都看著那些照片,倒吸一口冷氣。
他跟前那兩教授說:“這下老王完了,他那些事兒誰不知道,但沒鬧大就算了,現在照片都傳出來了……這也太離譜了。”
“是啊,以前還糾纏著楊教授不放,楊教授哪會理他啊……”
白清都本來要出門辦點事,聽了這話就轉身往回走。
他來到安明門外,拿鑰匙開了門,屋裏一片靜悄悄地,他以為安明還在睡,就走到她臥房門口,見房門虛掩著,就不進去,隻靠在門邊上:“安明,你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裏頭沒有回答,白清都咳嗽了聲:“安明?”伸手輕輕推了推房門,房門應聲開了,裏頭床上空蕩蕩地。
白清都正有些發愣,身後有些響聲,他回過頭來,猛地驚住。
安明披著一塊短短的浴巾,通身幾乎是□□的,頭發*地,顯然剛洗完澡出來,猛然看到白清都,安明驚叫了聲,整個人幾乎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