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中顯得很普遍。不像我,我足足有一米八,站在這些非體育生的普通大學生麵前,就顯得有些高了。他也在洗頭,緊閉著雙眼,嘩嘩的水從上麵衝下來,濺在他渾圓漂亮的肩膀處,四散開來。那細細密密的水珠順著他臉頰滑落,經過白皙修長的脖頸,順著光潔的胸膛而下,落在了我看不見的地方。
由於這裏麵開了熱水,所以溫度漸漸升高,水霧彌漫,很朦朧,很幻美。
迅速地衝幹淨了頭發,我拿出香皂,開始往身上抹。那邊林涵也剛洗完頭,拿起一瓶沐浴露,正要遞給我,忽然想起剛才我拒絕了他洗發水的事情,於是便訕訕的把沐浴露拿了回去。
我倆洗了澡換了睡衣,收拾了一下洗澡用具,便拿了卡離開澡堂。陸陸續續又有人進來洗澡。
回到寢室一看,謝靈傑還沒回來,我和林涵把換下來的衣服丟在盆子裏之後,然後就開始上藥。
我看了看那藥瓶,又擰開嗅了嗅。隨即便用棉簽蘸了蘸,均勻地塗抹在傷痕處。這藥塗了之後,傷口處涼津津的,倒是舒服了些。
林涵的傷痕全在脖頸處,青一道紫一道,看上去很是怵目驚心。由於新生剛來,還沒買大鏡子,所以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傷口在哪裏,手裏拿著棉簽一味的憑著感覺亂塗抹。我在一旁看著,從他手裏奪過棉簽:“我來幫你吧。”
林涵仿佛猶豫了下,不過還是把棉簽給了我。
我注視著他受傷的脖頸,看著那上麵一道道的傷痕,大概由於剛洗完澡的緣故,那裏還冒著熱氣兒。有沒擦幹淨的水珠兒從臉頰上晃晃悠悠的滑下,停留在脖頸傷痕處,閃爍跳躍著迷離的光暈。我下意識的把那水珠給蹭掉,然後耐心的給林涵擦了藥。
剛做完,就聽到門被人用腳踹開。謝靈傑喝得醉醺醺的,渾身都是酒氣。見我們已經回來了,他不由得開了口,大著舌頭道:“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林涵下意識的掩了掩鼻子。
我從容不迫的收拾了藥品和棉簽,丟在自己床頭,隨即看向扶著門的謝靈傑:“你怎麼搞得一身酒氣?”
謝靈傑走路一搖三晃,他跌跌撞撞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喘著氣兒道:“今天老鄉聚會,高興嘛……”說完,用手撐著頭,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我和林涵速戰速決把擱在盆子裏的髒衣服洗了,剛準備坐下歇息一會兒,結果,隔壁305有人來了。
林涵估摸著以為他是來串門子找樂子的,忙開口:“今天有點累,就不打牌了吧。”
來人正是今天在飯堂裏和我們偶遇的那個虎頭虎腦的李進源,他臉色帶了些張皇之色,哆嗦著嘴唇道:“你們看到李嶺了嗎?”
我一怔,便反應過來是昨晚來我們寢室打牌老是贏的那個。腦袋如同電亟過一把,那血淋淋的高中教材輔導訓練題,那上麵覆蓋的血字,正是有李嶺的名字……“他怎麼了?”我心頭焦急不已,真恨不得一把攥起李進源的衣領,催他快說。
“他今晚去了圖書館,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現在才開學,圖書館是9點閉館,可現在都10點多,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半點消息都沒有。”李進源麵色有掩飾不住的慌張。
“你打電話了嗎?”我沉聲問道。
“打了,”李進源一個勁兒的點頭,“不過沒人接。”
謝靈傑在桌子那邊趴著,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後,也不知清醒不清醒,冷冷的丟了一句:“難道又要死一個嗎?”
林涵聽了這句話,想起昨天晚上王周死的慘狀,臉色漸漸的變得慘白,渾身無法抑製的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