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們別走,我要請你們聽一卷錄音帶,希望你們能提供一些意見。”
那群嬉皮士顯然不知我那樣說是甚麼意思,是以他們疑惑地互望著,一個麵上還有著雀斑,看來不夠十七歲的大孩子,吹了一下口哨:“甚麼錄音帶,可是做僾時的呼叫聲?”
我“哼”地一聲,打開了我隨身攜帶的皮包,取出了那卷錄音帶來:“給我一具錄音機。”
一個女孩子將一具袖珍錄音機交給了我,我就將那卷錄音帶放了出來。
他們倒很合作,用心地聽著,等到錄音帶播完,他們一起向我望來,我道:“你們聽到了,其間有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是的。”好幾個人回答。
“你們認為一個人在甚麼時候之下,會發出那樣絕望的尖叫聲來?”我又問。
一個年紀較大的遲疑了一下:“臨死時。”
我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我認為,這是一個女子被處死時的錄音,你們是嬉皮士,和邪教組織的接觸較多,這種哀歌,是不是和邪教組織的慶典,有甚麼類似?”
屋子中靜默著,沒有人回答我。我再問了一遍,仍然沒有人回答我,我隻好歎了一聲:“好,將屋中的垃圾帶走,你們可以離去了,門外的那些車子是你們的麼?其中幾根主要的電線斷了,你們要將它駁好,才能離去。”
那些年輕人,做起事來,手腳倒還幹淨利落,不到半小時,就已將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他們全都離開了屋子,又過了半小時,我聽到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我到處走了一走,黃博宜的房子,有兩間相當大的房間,和兩個廳,還有一個起居室。
我決定睡在黃博宜的臥室中,洗了一個臉,在床上躺了下來。
我才一躺下,就聽得窗上“卜卜”作響,轉頭向窗口看去,隻見一個紅頭發的女孩子,站在窗外,正用手指敲著玻璃窗。
這個紅頭發的女孩子,在剛才那一群嬉皮士中,我還可以記得她,因為她那一頭紅發,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染成的,紅得惹眼!
我跳了起來,推上了窗子:“甚麼事?”
紅頭發女孩轉頭向身後望了一眼,才低聲道:“先生,剛才我沒有回答你的話,但是我知道,有這樣的一個組織,他們自稱是太陽教的遺裔!”
我高興得難以形容:“請進來,詳細告訴我有關它的情形!”
那紅頭發女孩搖著頭:“不,我還得追上他們,我參加過一次他們的集會,他們的祭壇,就離這兒不遠,梵勒車廠!”
紅頭發女孩子一講完,轉頭便奔,快得像一頭兔子,我揚聲叫她回來,可是她頭也不回,轉眼之間就奔遠了。
我站在窗前,心頭怦怦跳著。
果然,在這裏附近,有一個邪教組織在!
那麼,可以證明我和熊逸兩人的推斷是對的!
由於有了這一個新發現,倦意一掃而空,鎖好了屋子,出了門,駕著車,向前駛去,我並不知道梵勒車廠在甚麼地方,所以當我的車子,駛過第一所屋子,我看到有一個中年人在推著除草機時,我就停了下來,大聲問道:“先生,請問梵勒車廠在哪裏?”
一般來說,美國人對於有人問路,總肯熱心指導,可是那中年人抬頭向我望了一眼,臉上卻現出了一股極其厭惡的神色。
他根本不睬我,繼續去除他的草,我連問了幾遍,一點結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