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沒有再說甚麼,她隻是睜大了眼睛,望著我,漸漸地,自她的眼中,現出了一種令人心軟的悲哀的神色來,我被她那種悲哀的神色,弄得心向下沉,我道:“我們兩個人一起去,不和對方正麵接觸,隻是去察看一下,在有了一定的證據之後,立即知會國際警方!”
白素哭了起來:“不要逼我,我會答應你,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後悔!”
我笑了起來:“別傻了,看,我沒有事,雖然我受了傷,但是我的生命並沒有走到盡頭,隻是轉了一個彎,又回來了。”
白素抹了抹眼淚:“好,我沒有辦法,我知道你勸不聽。”
我拍著她的手背:“今晚行動,還有好些時間可以準備,檢查一下我們自製的麻醉針槍,以及其它的工具。”
白素又望了我半晌,才點了點頭。
她向樓上走去,我跟在她的後麵,我們各忙各的,在草草吃了晚餐之後,我駕著車,和她一起離開了家,向我日間到過的地方駛去。
我將車子停在離那幢洋房隻有三十碼處的一株大樹下,那時,天色早就黑了,那房子的二樓,有著燈火,下麵是漆黑的。
但是在二樓的燈火,也一看就可以看出,是在經過了小心掩飾之後才露出來的。
我先取出附有紅外線鏡頭的照相機,對著那房子,拍了幾張照,我低聲道:“你看到過這種天線沒有?那是作甚麼用的?”
白素搖著頭:“沒有,我未曾在任何地方看到過那樣的天線。”
白素講那樣的話,意義遠在其他人之上,因為她是那方麵的專家,有關無線電的知識,遠勝我十倍。
如果白素也說她未曾見過那樣的天線的話,那麼,那樣的天線,一定有十分獨特的作用。
所以我又對準了那天線,拍了幾張照。
然後,我們等到天色更黑些,才離開了汽車,裝成是一雙情侶,走近那屋子。
那屋子的花園中又黑又靜,若不是二樓有燈光透出來,一定會認為它沒有人住,我們繞到了後牆,迅速地爬上了圍牆,翻進了院中。
我們一進了圍牆,立時奔向屋子,在牆腳下背靠著牆而立,心中都很緊張,屏住了氣息,過了好半晌,不見甚麼動靜,我才低聲道:“你在牆腳下把守,我爬上去看看。”
白素皺著眉,但她沒有表示異議,隻是點了點頭,我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要爬上二樓窗口去並不難,我先跳上了樓下的窗台,然後,扳住了窗簷,撐上身子去,我拉住了一根水管,身子上升著,不到一分鍾,我就在一個二樓的窗口之外了。
那窗口有燈光透出來,但隻是一道縫,因為窗簾遮得十分嚴密,我小心拉了拉窗子,窗子在裏麵拴著,那應該是最危險的一刻了,因為我如果要看清窗內的情形,就必須先弄開窗子。
我取出了一柄鑽石刀,用一個橡皮塞按在刀口上,使刀口緊貼玻璃,慢慢轉動著,那樣,鑽石劃破玻璃的聲音,便被減至最低。
當我再提起橡皮塞的時候,橡皮塞已吸下了直徑約四吋的一塊玻璃,我已成功地在玻璃窗上,開了一個洞,而這時,我也立即聽到了自屋中傳出了一陣十分異樣的聲響。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那是一連串不斷的“得得”聲,和另一些像是用低級收音機收聽短波時發出來的嘈聲,有的聲音,還極其尖銳刺耳,我略呆了一呆,輕輕地將窗簾向外頂開了一些,向內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