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他們嫌你們兩人太笨,都將你們兩人取消了,你明白取消是甚麼意思?”
我那時講的話,全是信口胡謅的,但我確知他們兩人,受人指使,一切受人指使的人,最怕指使他們的人忽然不要他們了,那是不易至理。
那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發起抖來,但是在突然之間,他停止了發抖,搖頭道:“不會的,整個亞洲地區,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在說謊!”
我笑了起來:“是的,我是在說謊,但是我總算套出你一句真話來了,亞洲地區隻有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人,是受甚麼人的指使?”
那人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他道:“我看,你還是別多打聽甚麼的好,你知道太多了!”
我將手中的槍,拋了一個十分美妙的花式,然後,將槍直送到他的麵前:“正因為我已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你該知道,你們再能活下去的機會,也微乎其微,明白麼?”
那人的身子突然向後退去,但是他隻能退出半步,因為白素在他的身後,立時也用槍抵住了他的後腦。那人的頸部變得僵硬,隻有眼珠在轉動著。
我又道:“我不能放你,因為我放了你,你們會再來殺我,而且,你們對謀殺的安排如此奇妙?”
那人的聲音發著抖:“你……你剛才說我活下去的希望,微乎其微,並不是說我不能活!”
我道:“對,那要看你怎麼做了,除非你使我知道得更多,多得跟你一樣!”
那人尖聲叫了出來:“不能,我不能那樣,他們一樣會毀了我!”
我冷笑著:“你或者還可以逃避?”
那人的聲音之中,帶著哭音:“我無法逃避,他們可以控製我的思想,他們會趨使我去自殺,他們會使我做出任何事情來。”
我略呆了一呆才道:“那麼,他們為甚麼不趨使章達去自殺?而要指使人去謀殺他?”
“章達不同,你也不同,”那人喘著氣:“地球上的人分成兩種,一種,他們隻能探測到腦電波,還未曾找到控製的辦法,但另一種,他們卻可以控製,可以命令去做任何事。”
我忙又問道:“他們是誰?”
那人又尖叫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別逼我。”
我又將槍向前伸了伸:“我一定要逼你,一定要,你不說,我立即就打死你!”
那人哭了起來,他想以雙手掩住臉,但是他根本無法那樣做,因為我的槍離他的麵部太近了,其間根本容不下他的手!
他神經質地尖叫著,我則冷酷地道:“我從一數到五,朋友,別以為我不會開槍,你不但殺了我的好友,而且,也令我幾乎死去!”
那人抽泣著:“章達的死,不關我們的事,隻因為他發現了許多人的行動不受自己的控製,他發現了他們的力量!”
我要竭力鎮定心神,才能使自己繼續站著。在那一刹間,我是多麼想坐下來,好好地想上一想!許多人的行動不受自己控製,而受著另一種神秘力量的控製,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但是,我立即想起了章達和他的學生們在各地拍攝來的那些紀錄片,那些紀錄片中,除了狂暴、混亂、殘酷之外,甚麼也沒有,紀錄片中那些狂亂的人,難道他們是依照他們的本性在行事,難道人的本性是那樣的?
我又將槍送前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