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我道:“噢,他講些甚麼?”

熊勤魚道:“就是紙上所記的話,石硯、錢、椅——”我不等他講完,便道:“行了,我不必聽,也可以知道它在哪裏了。”

熊勤魚怯生生地問道:“你想……它會不會已被人發現了呢?”

我自負地笑了起來:“不會的,它就算再放上幾十年,就算有人看到了它也不會有人去碰一碰它!”熊勤魚露出十分不信的神色來,我發現如果我再講下去,幾乎要將我所猜到的講出來了,所以我急急地將他送出了門,倒在沙發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中在想:這些飯桶,熊老太爺的話說得再清楚也沒有了,他第一句便是“石硯”,那還不明顯麼?熊老太爺是老式人物,他書桌上自然是有石硯的。那塊翠玉的形狀,扁長方形,不正是一塊石硯的形狀麼?

我斷定熊老太爺一定在這塊翠玉之旁,包了石片,使得這塊翠玉在石硯的中心,就將它放在書桌之上,人人可見,人人可以摸到,而不是放在保險庫中!

試想,又有誰料得到那麼價值連城的東西,竟會就這樣在書桌上呢?而我卻想到了!

我不禁為我自己頭腦的靈活而驕傲起來。在高興了半晌之後,我打電話給旅行社的朋友,請他替我代辦入境手續。

兩天之後,我便上了飛機,熊勤魚沒有來替我送行,但是他在早一天卻來見過我,將他寫給他表親的一封信交給了我,介紹我的身份,我成了他的一個前去老宅吃閑飯的遠親了。

飛機飛在半空的時候,我根本不去想及那塊翠玉的所在處,我隻是在想,如何才能將這塊翠玉帶出來,帶到熊勤魚的手中。

我想了許多方法,但是考慮的結果,似乎都難以逃得過嚴密的檢查。

最後,我決定使用熊老太爺的辦法,那就是利用人們最不會懷疑的心理去處理這件事,我將翠玉外麵的石片剝去,就讓翠玉顯露,然後貼一家水晶玻璃製造廠的商標上去。

那麼,這塊翠玉,看來像是一塊製作精良的綠色水晶玻璃了,當然,我隻是將之隨便放在衣箱中,我還可以準備一張專售玻璃器皿公司的發票。

我幾乎已經成功了。

我舒服地倚在椅上,在打著瞌睡,因為如此困難的事,我做來竟像是渡假一樣,那實在是太輕鬆了,太使人高興了。

幾小時後,飛機到達了目的地。

熊勤魚的那位表親,早已接到了熊勤魚的電報,所以在機場迎接我,當我通過了檢查和他見麵時,他便熱烈地和我握手。

他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大,態度十分誠懇,一看便給人十分可靠誠實的感覺。他第一句話便道:“我姓王,叫王丹忱。”

我也連忙自我介紹,我和他一起向外走去,一輛式樣古舊,但保養得十分好的汽車停在機場門口,有製服的司機和這輛車子,還保存了熊家豪貴的作風。

這個城市是屬於古老而有文化的一類的都市,路上行走的人,都十分優閑,即使在飛機場外麵,人也不會太多,和新興的工業城市完全不同。

我走在他的後麵,他拉開了車門:“請。”

這時候,司機回頭來向我看了一眼,那司機分明是十分心急的人,他不等我們兩個人全跨進車廂,便已經去轉動鑰匙。

謝天謝地,虧得那司機是個心急的人!

就在我扶住了車門,將要跨進車廂的時候,突然之間,首先是一股極大的力道,生自車廂之中,那股力道,將我的身子,如同紙紮地一樣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