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啃你的野菜?”
艾維斯接過白蘿卜,好吧,蘿卜就好。
赫爾加拍拍艾維斯的肩膀,徑自從空間袋裏拿出一截冒著香氣的兔子尾巴吃起來。
艾維斯張大嘴。
“我悄悄留了一截。”赫爾加笑的人畜無害。
艾維斯頓時頭疼的很,基於某種本能和忌諱,他倆都盡力回避和黑發少年有什麼接觸,尤其在他們對對方的底細一無所知,和對方對他們極度冷淡的前提下,更是如此,這也算是某種對彼此的尊重,所以主動去要食物,艾維斯是不會去做的,隻是……
嘎登一聲,艾維斯狠狠的嚼白蘿卜,下次他一定拆一條兔腿下來!
……
晚上,戈德裏克還是說不了話,不過他也不介意了,生了堆火,他就走到伊萊爾身邊坐下。
戈德裏克衝伊萊爾眨眼。
伊萊爾挑眉——什麼事?
戈德裏克將羊皮紙拿出來,這次他專心的寫了半天,不過還是不盡人意的字跡:練練?
照著字跡好的才能練出一手好字,戈德裏克一點不指望他那個鬼畫符老師能教出什麼名堂來。
伊萊爾偏偏頭,倒是沒有拒絕,接過羽毛筆,這次寫的是個名字,雋秀不失瀟灑:戈德裏克·格蘭芬多。
戈德裏克瞪直眼,別人寫自個的名字比自個寫的好,沒天理,戈德裏克愈發覺得自己的字太糟糕,於是他拿過筆低頭,照著這個字跡描摹起來。
伊萊爾看著戈德裏克專注的和自己的名字較勁,就連頭發耷拉下來都沒留意,伊萊爾伸手準備撥開,頓了頓,又把手縮回去。
這天天空沒有月亮,火堆的亮度有些昏暗,戈德裏克把頭又往下低了幾分,還不由的揉揉眼睛,突然,落到羊皮紙上的光亮了許多,戈德裏克抬頭就看見伊萊爾舉著魔杖,發光的正是魔杖頂端。
這人確實不錯,戈德裏克暗自評價,然後注意力再次投注在羊皮紙上。
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艾維斯靠著樹幹,赫爾加托著下巴似乎在沉思。
“你說是那個小子奇怪些,還是戈德裏克更加奇怪些?”艾維斯突然開口。
赫爾加沒吭聲。
“有點好奇這兩人怎麼認識的,總覺得誰都和那黑發小子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艾維斯懶懶的繼續。
“戈德裏克從沒叫過另一個人的名字。”赫爾加總算說話了。
“是啊,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小子叫什麼。”艾維斯眼神沉了些:“而且他習慣於無視我們。”
“不是無視,而是防備。”赫爾加淡淡的說:“他現在坐的方位正好被火焰擋住,他一點也不想被我們觀察,一路上都是這樣。”
艾維斯投去一瞥,隻能大概看到兩個少年靠在一起在寫些什麼,艾維斯悠悠的吐口長氣,人如果不好相處就離遠點,不招惹事端就行,艾維斯也懶得多琢磨,他往後仰讓自己靠著更舒服點,隨口打趣道:“那就別觀察了,我們都老了,和十五六歲的有代溝也別逞強著往前湊。”
赫爾加被逗笑:“滾開去,我還年輕的很。”
艾維斯爽朗的笑了兩聲,閉眼就打起瞌睡來。
……
戈德裏克向來活潑閑不住,但他一旦熬製魔藥起來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這足以證明戈德裏克好動卻不毛躁,真心想做什麼是靜的下心沉的住氣也耐得住寂寞的,於是,戈德裏克整整一夜都在一筆一劃練習自己的名字,專心致誌到再沒有去看旁邊那個人,而羊皮紙上的那縷白色亮光卻穩穩當當的亮了一夜。
等到天空泛白,戈德裏克終於抬頭朝伊萊爾笑的燦爛:“你看,成了!”咦?他能說話了?戈德裏克摸摸喉嚨,看樣子咒語的時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