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情感問題,我僅僅是想強調一下,你們剛跨入大學校園,對社會的複雜程度可能還不太了解……說實話,我一直呆在大學校園裏,五年過去,對社會的複雜程度還是不太了解……我隻想說,對校園外社會的接觸,還是應該循序漸進。”

“我們隻是一般的朋友而已。”我差點說,還沒上升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何況,陸虎這個可憐的孩子,他的“死期”,定在一個多月之後。有多少溫柔,可以扭轉注定的悲劇?

說話間,我們走到了操場邊,杜老師自我解嘲地說:“嗬嗬,從現在起,我大概是你最不願見的人了。”

我忙說:“不會,不會,我知道您是好意。”

我心裏想的是:是誰,如此多嘴多舌!

不管是誰多嘴,反正沒有一個人主動來向我承認錯誤的。寢室裏所有人我都和她們做了思想工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什麼的,但她們一個個都跟著我一起討伐告密者,就是不招供。我看天色不早,就打電話給陸虎:“今天提前行動吧,省過晚飯,我會從食堂帶幾個包子過來,咱們湊活吃一下,六點鍾就開始怎麼樣?”

陸虎一猶豫:“可是……呃……今晚我們有演出啊。”周五晚上通常是“三點五”樂隊最活躍的時候。“上周五我已經缺席一次了,總不出場不大好,會被樂隊開除的。”

“我知道……你不來也沒關係,我自己去吧,我們這裏風聲比較緊,我必須得在晚上十一點之前回到學校,否則,大家會認為我是本級新生裏坐台第一人或者二奶第一人。”

陸虎嗬嗬笑笑,說:“那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明天是周六,我們一大早就可以行動,整整一天呢。”

“休息!我可休息不起,離二十八號隻剩四天了!”我立刻發現說漏了嘴。

“二十八號?二十八號跟這個有什麼關係?”陸虎追問。

我連忙應變:“二十八號是……我自己給自己訂的目標,要在那天前找到霍小玉,這樣比較有動力……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懶的。”

不知道我的胡扯是否說服了陸虎,反正他現在已經明白,我和所有少女一樣,滿腦子的秘密,隻要不是一肚子壞水就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動,這樣吧,我再缺席一次,但會和他們保證,下周五……應該已經過了二十八號了……我會一定出場。”

“真是個好孩子。”我甜蜜地說。

無論早晚,雲夢澤的水麵上都有一層氤氳,仿佛雲夢不希望別人知道霧氣之下是深深的水體。整座湖被一帶緩坡環繞著,沒有綠樹成蔭,隻有不多的幾群老樹枯藤,就像你們更熟悉的墳場“未央”的景象。

這個世界顯然也有日夜晨昏,當我們剛從萬國墓園附近進入時,這裏的天色尚早,雖然一切是灰色的,但我們至少能用肉眼看清周遭的所有事物。我們走了一段後,眼前越來越暗。陸虎忽然說:“看看我們所在的方位吧。”

我拿出胡笳的那張地圖,說:“關鍵我不知道我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半天。”我們的“行動”,說白了是“盲目行動”,因為狄仁傑臨“死”前隻是留下了“雲夢”二字,並沒有點明霍小玉在雲夢澤的哪個角落泡澡,所以我們隻能隨機地尋覓。最初,我們還希望能在湖邊遇見一兩個在度假的鬼魂,可以為我們指點迷津。但兩個晚上很多個小時過去後,湖邊始終隻有我們兩個的鬼影,雲夢這個迷津依舊保持著迷津的本色。

陸虎說:“我帶了這個來,可以幫助我們定位。”他掏出了一隻手表樣的寶貝。

仔細看,原來是塊指南針。

“瞧,這個方向是南。”陸虎有些誌得意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