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船,去蓬萊島找神仙,據說進駐了日本,開源了日本文明。但秦始皇本人,好像是在一次巡遊中暴斃……”
“史書上是這麼寫的,但你雙雙是個好學生,倒是想想看,史書上寫錯的東西還少嗎?”馮師傅說。
我說:“史書上真的錯了嗎?您一定對嗎?好像您親眼看見似的……”
馮師傅臉上露出一絲隻有我這樣火眼金睛的人才能看出的一絲微笑,我一陣因為驚訝的戰栗:“您真的是親眼看見了?”
“我和他同時吃下了一粒藥丸,成為了所謂的永生者,所以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死。史書上的暴斃之說,嚴格意義上來看也並沒有錯,因為這是我們——我和他還有給我們吃藥的人——共同安排的一個假象。嬴政當時看上去是死了,騙過了太醫和趙高、胡亥這些混蛋,入殮後,他又爬出了他的墳墓。其實我也是類似的經曆,看上去我是政治迫害的犧牲品,被迫服毒自盡,其實我沒死,心髒停止跳動了一段時間後,我又活過來,爬出了自己的墳墓。”
“那您是……”陸虎問。
馮師傅看著楊雙雙,好像是問:“你是不是又可以猜出幾分。”
果然,楊雙雙不孚眾望地說:“如果要我猜……您在一群武夫間絲毫不顯孱弱的精神勁兒,還有您遇事沉著的樣子,還有您和秦始皇的特殊關係,我猜您就是秦朝第一開國大將蒙恬!”
“蒙恬”這兩個字說出來,守靈奴的身體微微一震,不用多說,已經供認不諱。
“哇,‘夢田’,好浪漫的名字,好像是首台灣老歌,S.H.E還翻唱過呢。”我試圖活躍一下氣氛。
馮師傅搖頭說:“難怪你曆史不及格,腦子裏裝的都是這些東西。”
陸虎也跟著起哄說:“蒙古的蒙,恬靜的恬,你真的沒聽說過?他可是秦朝第一武將,威震北疆,防禦匈奴立了大功。”
我明白了:“哦,就是那個‘不叫胡馬度陰山’的?”
陸虎拍了一下腦門兒:“你串調了,詩裏說的那個是漢朝的李廣,歐陽女士……”
我敲打一下陸虎說:“他不讓你們先祖進關,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匈奴又不是蒙古族,即便是針對蒙古族,那也是曆史了,我有什麼好抱怨的。”
馮師傅又開始搖頭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那您就快點兒講完您的故事吧!為什麼這個擁有天下的嬴政會和我們幾個小孩子過不去?”我問。
“問題就是,他現在不再擁有天下了,也不能擁有天下了。”馮師傅說。
“聽不懂。”
“當時嬴政有兩個選擇,或者是一步步在病痛的折磨中走向死亡,忍著一身疾苦,做最後兩年的帝君;或者吃下那長生藥,實現他永生的夙願,千秋萬世地存活在人間,但再不能擁有九州華夏、執掌天下。你們倒是說說,他會選擇哪個?”馮師傅掃了我們三人一眼,知道我們的心思:還用問嗎,當然是選擇永生!“但你們不知道,對嬴政來說,這絕非是個不假思索即可做出的選擇。他在位近四十年,將諸侯割據的戰國混亂之世變為天下一統,成為第一代全權的君主,突然要放棄擁有的一切,談何容易!可是,一個長生不死的人,不離開皇位,又是多麼危險可怕的事!愚昧的子民會認為他是真命天子,他可以無止境地獨權專政,更何況他在位時嚴刑峻法、焚書坑儒、橫征暴斂,很多讀書人已經將他冠以暴君之名,照那個趨勢,他再擁有不死金身的話,隻有可能更變本加厲,甚至會塗炭生靈。所以,給出長生藥的人逼著嬴政做選擇,現在看來,實為明智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