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說,和喬杉做過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門縫傳到了門口,讓要進門的我動作一頓。
隔著門縫,我看著坐在高位上的江昱珩簿唇微抿,“她主動過,我沒興趣。”
“江昱珩,你別這麼埋汰人,喬杉可是咱們圈裏公認的美人,可有不少人惦記著呢。”
說話的人是江昱珩的好友謝蕭,也是見證著我和江昱珩十年感情的人。
“太熟了,你懂嗎?”江昱珩的眉頭緊皺。
我十四歲的時候,被送到了江家,也是第一次跟江昱珩見麵,那時所有的人都告訴我將來要嫁的人是江昱珩。
從那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一過就是十年。
“也是,你們白天一個公司裏上班,低頭不見抬頭見,晚上回去一個桌上吃飯,怕是連對方一天拉幾次屎放幾次屁都一清二楚。”
謝蕭戲謔完,也嘖嘖了兩聲,“現在早不是日久生情的年代了,這男女之間要講神秘感,想要又得不到的那種,才有感覺,才刺激。”
江昱珩沉默,這是對謝蕭的話不可置否。
“那你還會娶她嗎?”謝蕭問的話讓我呼吸收緊。
江昱珩的父母要我們把證領了,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我也沒有問他,謝蕭算是替我問了。
江昱珩沒說話。
謝蕭笑了,“不想娶?”
“......不是。”
“那就是想娶,可又不甘心,對吧?”謝蕭跟江昱珩是穿開檔褲長大的,彼此的那點心思門清。
“阿蕭,你聽過一句話嗎?”江昱珩淡淡勾唇。
“什麼?”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江昱珩點了根煙,煙霧模糊了那張我愛慕了十年的臉。
我的心緊緊抽了下,原來,我在他這兒已經變成了雞肋。
“那你到底還娶不娶?”謝蕭追問。
江昱珩抬眸睨了他一眼,“你這麼想知道答案,怎麼著你對她也有想法?要不把她送你?”
我一個大活人,仿若隻是一件無所謂的物品,他隨口就送。
哪怕是他養的小狗小貓,十年了也得有感情,也不會這麼隨便。
可見我在他這兒什麼也不是。
而他卻是我這十年來的光,是我的全部。
我被他這句話狠狠的傷到,喉嚨裏湧起一股腥鹹的澀意......
低頭,看著指尖的戶口本,我緊緊咬住唇。
“嗬,”謝蕭嗤笑了一聲,“說什麼呢?朋友妻不可欺,我謝蕭沒有那麼饑不擇食。”
江昱珩將煙捺滅在煙缸裏,從沙發上起身,“滾吧,你一來就給我添堵。”
“堵你的不是我,而是喬杉,如果你對她真的沒想法,不如說開了兩散,省得耽誤人家小姑娘尋找好人家。”謝蕭留下這句話,抓著沙發上的外套站起身來,往外走。
門拉開,謝蕭看到站在外麵的我愣住,接著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尖,他知道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恬著臉笑了笑,“找昱珩是吧?他在呢。”
我捏著戶口本的指尖發麻,說不出話來。
謝蕭瞥了眼我手裏的東西,嘴唇動了動,靠近了我一些,“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他的肩膀碰了碰我的,抬步離開。
手裏輕簿的戶口本變得如同烙鐵一樣又沉又燙,我咽了咽唾液,過了好一會才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