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嗎？我從未見過閣下，又何談記得？”
果然……一入黃泉，兩兩相忘……
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就想到那天晚上的那個夢，無端端的煩躁了起來。 我壓下心口的煩悶，抬眼問，“名字。”
她望著我，怔了一下，“錦璃。”
我點了點頭，“錦璃是嗎？那麼好，我問你如果有機會你想不想和她在一起？”
她楞了一下，讓她唇角溢出一絲苦笑，“閣下莫要說笑了這天地規則怎麼說逆就逆呢？”她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的，自古人妖相戀下場都好不到哪裏去的。”
我眯著眼斜看她，“我隻問你想不想，至於可不可能你就不用問那麼多了。我既然都這麼問你了，自然是有方法的。”
她的眼睛像是一下子墜入了煙火，晶亮晶亮的，“真的？閣下真的有辦法嗎？”
我點了點頭，“辦法嘛，當然就是有的，隻是代價有點大，你願意試一試嗎？”
“我願意。”她的聲音急迫，似乎是再慢一點我就會收回那個承諾，就會失去那個女人那樣。
“嗯，那就好。你知道轉魂嗎？”我挑眉問她。
她怔了一下，“聽過。”
我朝她笑了笑，“隻要轉魂之後，我就可以幫她和你在一起。轉魂，這樣你還願意嗎？”
她與我對視半刻，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頭。
我看著她，追問道，“你知道，以你的資質你會死的。”
她歎了一聲，“會死也總比沒機會的要好啊。”
我皺了皺眉，“你不是說守著她就好了嘛？”
她自嘲的笑了笑，“那是因為我以為沒有機會了，而今有了哪怕隻是很微弱的機會也得去爭取的。人都是貪心的，何況是我們這些妖。”
我怔了一怔，“值得嗎？她就那麼值得嗎？”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輕笑，“閣下想必是沒有動過心的人吧，所以眉宇之間都是那麼的清淡，整個人都好像是深山的泉水溫和得讓人覺得疏離。自顧自的流淌著而不管周邊的東西。”
她望著我，視線卻沒有放在我的身上，“可是我不一樣。我記得我與她初遇的時候我剛剛渡了第二道雷劫，化成了人形暈倒在路中間是她將我撿回去的。沒認識她之前，我的人生除了修煉就是修煉，為了永久的壽命。認識她之後我才覺得人生除了修煉還有其他的東西。”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輕笑了一下，“那時候渡雷劫的傷還沒好，我便好奇的跟著她，看她練字看她處理家事，好奇的關注她的一切，好奇的注視著這個與我天天打坐修煉截然不同的凡人的生活。一來二去，和她也就熟悉了起來。我開始陪著她跑商陪著她去她要去的地方，習慣性的保護。我那時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跟在這個凡人身後，就連要靜心修煉都忘了，直到後來……”
她苦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我，“後來，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一世，我們是相愛的，可是我卻拒絕了她，看著她成親嫁人生子然後死去再次輪回的時候我又找到了她，然後繼續守下去。就好像是今生，我便成了她的夫子，朝夕相處。教導她看著她慢慢長大，一直守著她，可是她卻不知道怎麼的……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啊，所以守不到她白發蒼蒼，我又褪掉了夫子的身份變回了原型在這裏守著。可是……這個人是我生命中最美的色彩。每個靈魂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是孤獨的，它總會有另外一個靈魂與之相互扶持的。而她，就是與相應的那個人。因為有了她，你會在寂靜無人的深夜裏寂寞，也因為有了她，你才不會寂寞。”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所以，閣下不要問我值不值得，因為她就是我的全部，填滿殘缺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