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數次的經驗告訴我,我所做的不過是個奢望。可是那麼多年,我還是沒有改掉這個習慣。我總覺得,會有那麼一天,有一個人會在蒼茫的街頭中突然回頭,喊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我不知道那個名字,可我卻知道那個人是我……然後,任由他牽著我走,這樣自己就再也不會忘記了……

是的……不會忘記。

人常說,酒多情傷,果真如此。可不是嘛,才喝了多少,就開始悲春傷秋了。搖了搖頭,將放在唇邊的那杯請酒緩緩的喝下,放下杯盞的時候,將目光搖向了窗外,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陌生而又覺得熟悉的身影……

是她。

那樣繁忙的街道中,那樣明媚的陽光底下,她還是一身雪白的衣袍,筆直的站著,神情冷清,整個人清冷如同洌洌的月光。隻是平日裏的發式做了男子的裝扮,戴著白玉冠的公子俊美異常,惹得街邊的女子不住的朝她看。看時,模樣還十分的含羞帶怯。

這人,便是做了男子裝扮的迷穀帝君了。在此處遇到她,我還真心是十分的訝異。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在這鬧市街頭遇到這樣子的她。也從未想過,扮做男子的她是如此的俊美,俊美得連那幾個公子都比不上了。難怪了,我終究是曉得了為什麼女子那組的人數會比男子多了。這樣的帝君啊,又有誰人不會傾心呢?如此俊美的公子,那家小姐不會心動呢?

翩翩濁世佳公子,萬千深閨夢裏人。公子啊公子,你這模樣,可真是風流到了極點。

我見著她時,她被人圍住,看這情形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圍住她的那為首一人,是一個身穿紫袍拿著折扇皮相非常好的年輕公子。隻不過他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太過可惡,這人,活脫脫的就是一名紈絝子弟。

我原本還在思量著是不是要視而不見,可是看到那個紈絝子弟折扇一揮讓那群護衛撲向迷穀帝君,想也不想就單手撐在桌麵上,借力從二樓的窗口一躍而下。落地之後順手弄倒了幾個護衛之後,在帝君身旁站定時看到那群人目瞪口呆的模樣,才知曉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實際上,是我多慮了。帝君雖然沒有了神力,但是一身武學修為也不是這群人能夠抵擋的。我幫她解決了兩個人站定時,她已然將剩下的那些人都搞定了。我走到她身邊,望著滿地的哀鳴的護衛,朝對麵那個已然瑟瑟發抖的年輕公子挑了挑眉,“這位公子還想對我家公子做些什麼?”

迷穀帝君顯然是看到了我,微微有些詫異之後也就恢複了慣常清冷的表情。這半年,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她的性情,對此我倒也不會過多的在意。我就與她,站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問著對麵那個故意刁難的人。

那公子也沒有那麼孬,臉色雖然發白但還是接了下去,“你家公子弄碎了我的祖傳玉佩,她卻不肯賠禮道歉,本公子隻好用此法了。”我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圍觀之人,除了女子偶爾投來對帝君傾慕的目光,其他的無非是匆匆掃了一眼,然後在望到那個紫衣公子時迅速的挪開了視線。嘖,這可真是有趣的現象。

帝君聞言,隻是皺了皺好看的眉,“吾說過,吾不曾。”

我認真的看了一眼身旁這個身量嬌俏公子帝君,然後扭頭朝著那個公子善意的笑笑,“我家公子說了不曾,又何來賠償之說。”

“你!”那公子漲紅了臉,卻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