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我看了一眼白竹。難得的,那個麵無表情得男人朝我點了點頭,對我說了一個字,“嗯。”

很好,把禍事惹到我這裏來了,瓊薇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於是仍舊溫和的維持著麵上的麵容,藏在袖中的捆龍繩風馳電掣的湧出,瞬間將她捆的結結實實的,然後利落的點了她的啞穴,牽在我手上。我靠近她,低聲說道,“放心吧,師姐會讓你賠禮道歉的。至於嫂子,問大師兄要去吧。”

瓊薇望著我,剛張開的青澀麵孔微微呆楞著,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呼吸之後,才想到要反抗這件事。她身體不斷的掙紮,嘴巴開開合合的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見我實在是不搭理她,然後一個勁的用眼神失意白竹救她。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白竹與她在一起該是有多清楚。搶人錢財盜人寶物這事丫頭應該沒少做吧,真是辛苦這老男人了呢。所以此刻對於白竹抱著手臂冷冷不發一語的表現十分的理解。瓊薇對他是絕望了,然後將哀怨的眼神轉到了迷穀的身上。這時我才念起來,教訓自家孩子的時候迷穀還在身邊,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但是迷穀,仍舊是非常的風姿卓約,用眼神安撫了一下情緒波動很大的白竹,然後轉頭來看我,“迦南這般,頗有為人父母的味道。”

我,“……”

“神君這樣,倒是讓我想起了二師妹。幼時她不聽話,我也是時常這般對她的。”司南王,您那一副目光深遠甚為懷念的模樣是啥子意思嘛?!

我,“……”麵癱著臉,然後認真回話,“為人師長,該當如此。”瓊薇,師姐真的要好好教育一下你了。

可還沒等我想好怎樣的教育方法,原本熱鬧的場麵如同燒開的水,瞬間就沸騰了起來。抬頭一看,原來青嵐已然將她手中的十個繡球全數拋下,引來無數人的搶奪。

得繡球者,方有資格參加真正的招親比賽。所以,這人山人海中,隻有十人才有資格。無論你是大巫還是大妖仙神又或者是凡人,隻要是得到了繡球就能夠踏上高台,參與選舉。

隔著人山人海,望著在空中被真氣神力激湧的繡球,我透過重重的人牆望著那道高台之上漸漸褪去的白色身影,陡然覺得非常熟悉。

那是……那是……心跳如鼓,震耳欲聾,周圍的一切身音都不見了。下意識的,我送開了拽緊瓊薇的那隻手,然後舉步向前,想要抓住什麼……

那是,那個人是,是夢裏的那個人嗎?那樣的背影,如此的熟悉。可還未等我向前,一道紅光就落入了左邊的視線,直直的朝我左邊奔來。不假思索的,我攬住了我左邊人的腰身,用力的將她拽到了我的懷抱。右手向後,緊緊的抓住了那個襲來的東西。

烏黑的長發掠過我的眉角,鼻尖是在夢裏回味了許多年的味道。我低下頭,左手緊緊的抱住那個纖細的女子,此刻她的長發披散,身穿白色的長袍,望著我的眼睛,亮如星辰。

那樣的瞳孔,如此的深邃。如同幾千世幾百世刻在骨子裏的感覺一樣,生死都抹不去了。那一刻,我聽不到打鬥聲,呐喊聲,耳畔隻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似是跨越了千年穿透而來。我望著懷裏的人,突然哽咽的發不出一點聲音。為什麼,為什麼如此的熟悉……

心髒狠狠的跳動了一下,似乎聽到了股股的血流聲,“迷穀……”我聽到自己喊她的名,沙啞得不像自己的聲音。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顫唞,讓我幾乎在一瞬間崩潰……

迷穀,是誰在喊你的名。是我,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