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說明下,這章裏的博弈都是以雙方的角度來說明左右,各位看官不要看亂了哦。)
“好咧。”趙白丁把那魚往老二八把手上一掛就跑回水房找那副象棋,他現在這是甭管孫千山要幹啥隻要不傷天害理他都樂意。
棋就放在水房裏的小桌子上與一塊看似棋盤的東西包在一塊上等的絲綢裏,但打開看卻是一副很普通的杉木象棋隻是這上頭裹著挺厚的一層包漿。看來這老孫也是個老手,這楚河漢界倒是被雕在了一塊有些年頭的老樟木板上,這上頭的痕跡也有不少年月了,這棋盤的邊緣也有一層包漿。按理說下棋下棋下的是棋,這棋盤卻是取時才會碰到,若能以每日取棋盤這功夫造就這層包漿那這棋盤的年月一點也不比這象棋年輕,趙白丁發現這老頭特懷舊,水房是舊的、老二八是舊的、象棋是舊的就連他坐下的太師椅、手上的葵扇都是有著不少歲月的老物。
趙白丁沒耽誤太久摸了一下光滑的棋盤邊緣取了象棋就出去,順手還搬了個小凳子,走到孫千山跟前把那棋盤輕輕放在太師椅旁的一個小桌子上,道:“老孫,這玩意挺舊的啊,不過您有啥要求就說唄,我是真想用那電話。”
“你先把這魚給放水裏泡泡,晾太久這肉就不行了。”孫千山取過魚遞給趙白丁又一次回避了這問題,可能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動作很慢。
趙白丁應道一聲好咧就接過魚往房裏走去,背後傳來噠噠的聲音他知道這是孫千山在擺棋,趙白丁聽著這聲音就想起慧空與他下棋時的畫麵還有慧空常說的那兩句話‘吐氣如蘭、心舒雲靜此心才可下好一盤棋、做好一個人;急躁的時候就像那隻長滿毛的猴子,每天隻會搔癢捉蚤。’當他放水泡好魚再回來時這棋盤已經擺好了隻是這桌子還在太師椅的旁邊。
孫千山笑道:“老了,連張桌子都搬不動了,你喜歡哪個色就把哪方轉你那邊吧。咱倆先試弈一局看你棋力再跟你談條件。”紅旗先手黑棋後手,孫千山這句話就代表了讓趙白丁自個選擇先後。
趙白丁已經預料無論結局如何這老孫都不會攔著他用電話,隻不過能用多久看來還得在這棋盤上爭取,他笑笑把桌子取了起來,放下來時卻是取了黑方,隨即把那個小凳子拿了過來坐在桌子對麵笑看向孫千山。
孫千山笑眯眯的看著趙白丁道:“你這是喜歡黑棋還是想讓我先手呢?”
趙白丁也跟著笑道:“黑色紅色在我眼裏都一樣,隻是這老祖宗傳下來的禮德不能少不是。雖然都說棋高一著先,可咱這一局也算試弈來著,我若是輸了您下局就讓我來先手唄。”在象棋大賽時這先手跟後手輸贏得到的比分也是有著一定的比例,由此就可看出在同等水平下這兩方博弈先手也占了一個天時地利。
其實在這選棋中趙白丁也使了個小心眼,畢竟孫千山說了首局試弈,若是趙白丁執先手輸代表這棋力明擺著比不上孫千山那下局這老頭也打得不盡興,若是孫千山輸了趙白丁也是個先手優勢;但反過來看若是這局孫千山執先手輸了那也代表了他這棋力比不上趙白丁,但若是趙白丁輸了那下一局執先手時也是一個機會,在博弈中這先手後手也是你來我往的事兒。
總歸來說趙白丁就是要讓孫千山樂上兩回,他執後手就是要讓這孫千山第一盤下得盡興,第二盤下得期待,他這手底下還有兩手偷學慧空的殺招定然能讓孫千山有個盼頭。趙白丁不敢托大,他下棋沒幾年很可能都比不上孫千山的一個零頭,雖然慧空每日與他練棋時都說他有慧性,但他下山前也沒見贏成慧空一回,並且這棋常如沙場經驗也是實打實練就出來的東西。
其實孫千山心裏並不對趙白丁的棋力抱有太大希望,並非他瞧不起趙白丁,恰恰相反,趙白丁的那股子不尋常讓他升起了下一局的心思,之所以為何不抱希望便是趙白丁真的太年輕,而他…太老了。
此時若是有人看見孫千山以這套棋壇上赫赫有名的‘蒼田’會棋時定然會多看趙白丁幾眼,當然這些東西這個愣頭小子趙白丁是不懂的。
“你小子。”孫千山笑吟吟的看著他,似乎是看破了他那點小小的心思隨即拿起右炮道:“起著。”說完就下了個中炮。
趙白丁輕笑不語下了步左馬右上,老棋入手溫滑如玉握著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