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一場。”
戴黎民說到做到,最後果然是讓唐安琪也舒服了一場。
事畢,兩個人喝了那一鍋稀粥,因為按照時間來講,還不算晚,所以就不肯睡,趴在床上吃椒鹽花生。聊著聊著,兩人又拌起嘴來。戴黎民問道:“我從頭到腳,就一點好處都沒有?”
唐安琪答道:“除了舌頭抽出來能用一用,其它零件都可以剁碎喂狗了。”
戴黎民聽到這裏,卻是湊上前去,對唐安琪耳語了一句。唐安琪聽後,當即笑的仰臥過來,而戴黎民隨之跟上,抓住他好一頓揉搓,又湊到他脖子上亂嗅了一氣。
第103章 偶遇故人
唐安琪在大樓前下了人力車,拎著一隻小皮包向內走入。上了一層樓梯之後拐進二樓走廊,他掏出鑰匙開了寫字間的房門。
大聲命令雜役拎來一壺熱水,他給自己沏了一杯滾燙的熱茶,不是為了喝,是要捧著暖手。連著好幾天沒過來了,房內隱隱的有些黴味,他打了個噴嚏,然後走到屋角,對著貼在牆上的長條穿衣鏡打量了一番。
鏡中人穿了一件海勃絨長大衣,腰間係著帶子,顯得身段很是利落苗條。這件大衣是從舊貨店裏買來的,說是舊貨,其實足有九成八九的新,又是正合他的身材,所以按照材料做工來看,他倒是占了便宜。要放當年,他縱算受凍,也不會去買舊衣服穿;不過如今重慶物資緊缺,逛舊貨店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而且他越是賺錢,也是惜錢,已經把先前那種浮華性情去了許多。
大衣是舊的,腳上這雙皮鞋可是剛從鞋店內買來的時新貨色。大睜著眼睛望向鏡中人,唐安琪仿佛很驚異似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了這裏,又有了這般年紀。人生仿佛在十六歲那年被分成了兩段,前一段有板有眼,一日三餐的時刻都那麼固定;後一段風馳電掣走馬觀花,什麼時候回顧起來,都像是夢一場。
唐安琪沒有太做感慨。低頭呷了一小口熱茶,他咳嗽一聲,輕輕跺了跺腳,然後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間。
唐安琪在寫字間內消磨了半個多小時的光陰。房門忽然被敲響了,他放下茶杯走去開門,然而一旦看清來人,他那滿臉笑容卻是立時僵住了。
對方也是大吃一驚:“哎喲!”
隨即兩個人像先前在天津一樣,心有靈犀的張開雙臂行了個擁抱禮。原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唐安琪當年的好友盛國綱。
唐安琪和他一直是個好朋友的關係,這時能在異鄉相見,那種驚喜親熱可想而知。盛國綱比他高壯,這時簡直就是把他裹進了懷裏,大巴掌也拍上他的後背,結結實實的往下摸了一把。
“哎喲,哎喲,真沒想到,真沒想到。”盛國綱牙疼似的直吸氣:“說是經理姓戴,沒想到開門的是你老弟。”
唐安琪啪啪的連拍他那後背:“這他媽的,我聽說要來的也是位戴經理,可沒想到進門的是你老兄啊!”
唐安琪和盛國綱抱作一團,互相好生拍打了一通,又貼了貼臉,然後才分了開。這回雙方一起在房內沙發上落座,端著熱茶敘起別後情形。盛國綱這人本就生的儀表堂堂,如今大概是春風得意,越發滿臉放光。說起如今的生活,他很克製的得意著,語言十分謙遜,表示自己不過是馬馬虎虎而已,然而不過三言兩語的工夫,他又主動說明自己已在歌樂山安了家。
“去年蓋起來的房子。”他輕描淡寫的說道:“自家有了防空洞,也能少受些罪嘛!”
唐安琪一聽這話,便知此君發了大財。
盛國綱點了一根煙,神情十分平靜:“其實我本來沒打算搬到歌樂山,還是朋友們一定要勸我去。正好那裏有塊地皮,離蘇公館桂公館都近得很,環境非常好,我也就下了決心。隻是進城麻煩得很,雖然有汽車,可是汽油更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