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姐姐,請你以後代替清顏陪在他身邊,好嗎?”
“好嗎?”
“好嗎?”
......
清顏,你這個傻瓜,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善良。
姐姐無法否認,也同你一樣喜歡著那個人,可是姐姐也有姐姐的尊嚴與驕傲,姐姐不願插足、糾纏在眼裏、心裏從來沒有姐姐的人麵前。
妤寧輕雲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
久久的,久久的沒有半點聲響。
姐姐答應你,即使他隻是把姐姐當成你的替身,姐姐也無怨無悔。就當是姐姐欠你的吧,若沒有姐姐,你就是妤寧的掌上珍寶,是姐姐奪走了你的一切,就當是姐姐賠給你。
再則,宮內權勢陰謀算計,你沒有依靠怎麼能平安的走下去。
若是有姐姐留下來做你的後盾,若是姐姐得到尹王妃的身份,那麼,姐姐便可以有更加多的能力、權勢來護著你了。
為了你,姐姐心甘情願。
鏡子中傾城傾國的容顏閃過一抹堅定。
......
喧鬧的鑼鼓逐漸響起,妤寧輕雲握著龍鳳和鳴蓋頭的手一愣,這比文書上寫的良辰早了半個時辰。但她也並不曾多想,伸手,大紅的蓋頭緩緩閉上。
在竹依的攙扶下,妤寧輕雲上了花轎。
一時間,鑼鼓喧天,吹吹打打,花轎起行。
透過紅色紗簾、珠鏈裝點的轎簾,妤寧輕雲看到那個隊伍前麵駿馬上的新郎,也是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尹少卿。一身的紅衣在他身上竟絲毫顯現不出一絲喜氣。
身後長長的迎親隊伍排成兩邊,形成了一條浩浩蕩蕩的長龍,樂師們手上的鑼鼓樂器不曾停止彈唱,卻硬是沒有將這喜氣喧揚開來。
歡喜的氣氛竟無端顯得有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竹依並不在身邊,而是先一步去了尹王府為婚禮打點準備。
大紅的花轎內,鳳冠霞帔下,妤寧輕雲雖然保持著坦然自若,但這是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拋開所有的思量、複雜,她也有著所有女人成親時該有的一絲緊張、一絲喜悅、還帶著一絲忐忑......,即使明知道尹少卿不是真的愛她。
少女懷春,她也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隻願嫁夫生子,隻願得一如意郎君,隻願平靜的過盡平凡的一生罷了。
平穩的花轎徒的停下,喧鬧的鑼鼓猛然靜聲,若非妤寧輕雲反應及時,此刻恐怕已跌出轎外。
來不及發出驚呼,花轎的大紅轎簾已被人大力的掀開。透過鸞鳳和鳴的蓋頭下一線光亮,妤寧輕雲看到一雙徒然出現在轎簾處的黑色靴子。
“你是誰?”隔著蓋頭,妤寧輕雲深吸了一口氣後,淡定從容的問道。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異樣,但沒有人知道那放在膝上交握的雙手在悄然的握緊。她在緊張,還帶著絲害怕,她不知道為何麵前這個人可以如入無人之境般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個在轎前迎親的尹少卿呢,一瞬間害怕被擔心替代,妤寧輕雲鎮定的拉下掩蓋自己視線的蓋頭。
大紅的蓋頭緩緩落下,朦朧的視線被無線化的清晰。包括麵前這個人的容貌。
“怎麼是你?你......”鄒然一聲驚呼,那抹擔心散去之後,妤寧輕雲不知為何心底竟莫名的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不安。本是詢問的話卻因為一直以來身份的高貴而帶著一絲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
話未完,便被猛然強行塞入喉間的黑色的藥丸打斷,下巴猛的被一抬,來不及反抗,來不及質疑,來不及品味藥丸的味道就已經將它嗆入喉腹。猛的惹起喉間一陣絞痛,抬眸,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安。但妤寧輕雲依舊維持著那抹鎮定,平靜的等待著尹少卿的解釋。
可回答她的是一聲緊接著而起的絲薄撕裂的脆響。
一瞬間,一身的鳳冠霞帔化作漫天紛飛的紅雨,那白茫茫的天地間落英繽紛的紅色,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尹少卿那陰狠的目光倏地射向妤寧輕雲,嘴角含著一抹冷笑,滿臉的戾氣森冷。
這一刻的他,是來自地獄深處的魔鬼。
那目光盯得妤寧輕雲全身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尹少卿那手再次朝自己伸來,她想躲,可狹小的花轎內她無處可逃,也無力躲閃。
下`身徒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妤寧輕雲徒然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是那伸出轎簾外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卻什麼也抓不到。
她想呼救,但如火燒、如刀割般的喉間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想掙脫,可那禁錮著她的手強勁而有力。
她想抓住什麼來遮掩裸露的身體,但撕扯下來的紅紗卻讓敞開的窗戶猛然吹進數不盡的寒風。
冷的刺骨,冷的寒心透骨,冷的......
......
她的世界在這一瞬轟然倒塌,滿溢著蒼涼的眼中還帶著無限的驚惶。
......
當點點落紅遺落手心,尹少卿厭惡的撤下一縷紅紗擦拭手心,眸子陰鷙冷冽異常,“若不是嫌那些轎夫耽誤時間,真不想這麼輕易的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