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過是個女子,在封建社會,女子怎麼都不會被牽涉到朝政當中的。
而且她做事向來問心無愧,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到了那個什麼殷侍郎。
要說是跟駱林有仇吧,他那個個性,駱一笑還是了解的,也結不了什麼冤家。
“皇帝陛下,您能不能把事情挑明了說?您自己在這兒打啞謎,要定臣女個什麼罪您得先告訴我我犯了什麼事兒啊?”
殿中比剛才更靜了,駱一笑居然敢這樣跟皇帝說話。
這語氣當中明明就充滿了質問的意思,好像是說皇帝在給她安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駱一笑頂撞了皇帝,南郭尋站在一旁一點存在感都沒有,現在看上去也不想拉她一把。
倒是駱林,剛準備開口求情,卻聽到皇帝突然哈哈大笑。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朕說話,好啊,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兒嗎,朕讓殷侍郎來提醒你。”
駱夫人在耳邊低聲對駱一笑說,那個殷侍郎叫殷天和,是兵部侍郎,也是負責清點這批藥草的人。
駱一笑輕輕點頭。
那位殷侍郎被皇帝交待了一句,開口對駱一笑說道:“駱院判置我大順利益於不顧,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前線戰士百條人命,將大順命運置於刀俎之間,將皇上至於何處,又將大順皇室至於何處,將那軍中百十萬人至於何處!”
駱一笑摳了摳自己的耳朵眼,對這位大人一套一套的文言文顯然是聽得不怎麼耐煩,這一番義憤填膺,說到底不也就是栽贓嫁禍。
明明幾個字就能說完的事兒,非要整這麼一長串。
不就是想嫁禍駱林說他收了別國的好處,送了假藥去前線,害了將士的性命讓敵國有可乘之機了唄。
“聽明白了?”皇帝看著駱一笑問道。
駱一笑若有所思,對皇帝道:“這位殷侍郎口口聲聲說臣女父親為了謀一己私利,那請問我父親謀了什麼利?皇上您也知道,駱家四代人為大順皇室盡心盡力,這些年來幾位皇帝陛下給駱家的也不少了,我就想問問,那些人給了多少金銀財寶,能夠讓這樣的一個臣子動心?”
這是駱一笑最大的疑問,也是這個問題最關鍵最核心的疑點。
關於這個問題,對方想要陷害,自然也是有備而來的。
“金銀這等俗物,自然是入不得駱院判的眼的。”那殷侍郎高抬著眼睛,隻拿眼白看著如今匍匐在地上額頭滲血的駱林。
“哦?那會是什麼呢?”這次連駱一笑自己都好奇了,她好奇,什麼東西能夠收買得了她這個冥頑不靈的老爹,她也想學過來,到時候好收買了他,免得他一天到晚著了魔似的以為她非太子不嫁。
“旗國第一杏林聖手,顏重陽的醫學典籍。”殷天和的聲音十分陰冷。
駱一笑懵了,老爹喜歡醫書這的確是不假,但是那個什麼顏重陽是個什麼鬼?據她對中醫藥學的了解,中國古代醫學名家太多太多了,就算現在還沒有到封建末期的明清,沒有出現李時珍,但是以皇帝身上的穿著來看,崇尚黃色,也應該在漢代之後,而這個時候華佗、張仲景之流早已出現。
他老爹又不是個棒槌,放著那麼多大家的書不去看,去看什麼顏重陽醫療典籍,難道他是有病?
駱一笑一牽唇角,這位殷侍郎,謊扯得也太有創意了。
“敢問殷侍郎,你說的這位顏重陽是什麼人?”
駱一笑問出這個話的手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問題,讓在場眾人再次用以往那種看廢物的眼光看著她。
在這個時空裏,人們可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國家的君主叫什麼名字,但是有三件事情他們肯定知道:第一,大順太子南郭尋神秘莫測的“暗影”;第二,雲氏家族不計其數的財富;第三,旗國顏重陽起死回生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