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尋甩她一個白眼,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
駱一笑趕緊服軟,誰讓她那個腦袋瓜沒有南郭尋的轉得快呢。
他繼續道:“如果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那麼現在事情也不用搞得這麼複雜了,直接將那人找出來殺了便是。”
駱一笑也覺得自己腦袋簡單了,想事情太過於膚淺。
“駱院判在鳳陽行宮也呆了有幾日,在幾日的時間裏,這批藥經過了很多人的手,有人要動手腳也很方便。”
“但是那麼大一批藥草,都要摻假豈不是累死了?”
南郭尋拍了拍駱一笑的腦袋,一副“你終於聰明了一回”的表情。
“你說得不錯,所以這批藥草運出城之後被摻假的可能性很小,動手的人隻能選在京中,因為有足夠的人手,而且出城之後押送藥草的官兵人多眼雜,加上這批藥草走的是近道,到前線的路幾乎都是一片荒漠,要想在那些地方找些幹草都很不容易。”他依舊是一臉冷靜,人站在她的麵前,但是思緒仿佛已經被牽扯到了很遠的地方,他的眼前也是一幅勾勒很具體的事件畫麵。
駱一笑沒想到,南郭尋居然剖析的那麼透徹,簡直如臨其境,把犯罪者的犯罪條件、心理以及措施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她在想,如果這個家夥放到現代去,搞不好能混個霸道總裁。
“那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查?”駱一笑把自己的注意力從他的身上抽了回來。
“很簡單,這件事情相關聯的那些官員,查一下誰家裏最近有大批貨物購進,且最近誰家後院用度突然寬裕。”
駱一笑不得不佩服南郭尋了,這批藥草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是在從太醫院出來之後被摻了東西。
按照南郭尋之前的分析,這些藥草隻有可能被偽裝成別的什麼,然後被人動手。
做這件事情的人無非就是為了陷害駱家,而陷害無非就是為了名跟利。
這些在朝為官的,名是有了,那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利,而不管是什麼樣的利,到頭來也會落在一個“錢”字上麵。
按照時代規律,一般男人富了,最先表現出來的就是他家後院裏那群不懂事的敗家娘們兒,女人的虛榮心,很多時候是一柄利器,傷害自己的,或者是傷害身邊人的。
不得不說,在揣摩人心上,南郭尋的手段可以稱之為可怕,別人想到一步,他已經想到了十步之外。
說好聽點,這廝是個心理學家,說不好聽點,那就是個陰謀家了。
她也真是慶幸,她那麼多次居然能從他手底下活著出來,而且還順便整他一頓,現在想想,冷不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追查?”駱一笑現在隻能乖乖的,像隻小瘟雞一樣站在他旁邊仰望他的光芒萬丈。
“你不是已經有計劃了?”他從自己的思緒當中回過神來,低頭看著麵前的小女子。
“我有什麼計劃?”不是一直都是他在牽著線索,她隻是個跟班的嗎?怎麼現在突然扯到她身上來了?
“爬牆計劃啊。”南郭尋淡然道。
駱一笑扶額,從一個古人嘴裏說出這麼現代的詞彙,看來她還是應該花一段時間適應一下。
或者說,她幹脆不要把那麼多現代詞彙拿去教南郭尋這個家夥,他學得實在是太快。
“走吧,參觀太醫院。”南郭尋在駱一笑走神的當口又來了一句。
駱一笑無語了。
不過,好在是“爬牆計劃”有了一個相對文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