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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淺睡得很沉很沉,當他終於擺脫抱著他大腿哭著求再來一局的周公回到現實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已經從廢棄的工廠換成了幹淨整潔的單人病房。身邊的人也從狼狽不堪的歐陽銳,換成了即使哭腫了眼也依舊不改美人風範的戈母。
“……媽。”戈淺喊過很多人媽媽,麵對外表年輕得跟大學生似的戈母,他喊得毫無壓力。“歐陽銳呢?”
戈母見戈淺醒來,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高興的表情,一聽到戈淺醒來第一個關心的竟然是歐陽銳,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又掉下來了,那委屈的模樣,就像是在指控戈淺欺負她。
戈母不靠譜的模樣看得戈淺一陣無語,好在旁邊還是有個靠譜的人在的,戈暢那行蹤飄忽的渣爹也在場,他按了床頭呼叫醫生的按按鈴,安撫地拍了拍戈母的後背。“歐陽銳在重症監護室,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被車撞得有點腦震蕩,現在感覺怎麼樣?”
“叮。戈父是個很嚴肅的男人,戈暢從小就怕他。”
老虎機冷不防冒出來的話,成功打斷了戈淺繼續追問歐陽銳病情的念頭,讓他回歸戈暢的角色。戈淺低垂下頭不去看戈父,悶悶地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緊接著就被趕過來的醫生像個布娃娃似的擺弄著檢查。最終確定,戈淺除了輕微腦震蕩以外,一切都好,再住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醫生的話,戈母露出了個開心的笑容,但她很快又皺起了眉來,畢竟歐陽銳的情況不容樂觀,他是為了保護戈淺才受到重傷的,歐陽銳的母親又是她的摯友……
戈淺沒有去安慰失落的戈母,也沒有去管和醫生小聲交談著戈父,而是轉頭看向房門外。歐陽晴天穿著一襲及膝的粉色連衣裙,雙手垂在胸`前不自覺地絞著手指,正一臉擔憂地朝著病房裏張望卻又不敢進來,當她聽到醫生對戈淺的診斷時,終於鬆了口氣,臉上忍不住露出點開心的表情來。戈淺就在此時正好直直看進歐陽晴天的雙眼。
這幾天相處下來,戈淺一直對歐陽晴天保持著愛理不理的態度,為了不暴露他憋足的演技,他很少與歐陽晴天有眼神接觸,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視歐陽晴天的雙眼。戈淺隻是專注地看著歐陽晴天,眼神中不含任何情緒。
戈淺此時很想問歐陽晴天一句:這個世界上比誰都要關心你的哥哥,為了救別人成為殘疾人,你真的,一點也不傷心嗎?
☆、第020章 兩年
導讀:人一旦成為變態,就再也不可能成為正常人了
戈淺有種錯覺,自從綁架事件之後,自己仿佛又換了一個遊戲世界。不然被綁架前後的生活怎麼會如此截然不同?其中原因,來自戈暢那個不苟言笑的父親,戈恒——
戈恒得知戈淺和歐陽銳被綁架後,這才舍得離開情人的溫柔鄉,坐飛機從國外趕回來。當戈恒風塵仆仆地回到妻子身邊時,戈淺和歐陽銳已經被廢氣化工廠附近的村民成功救出。
戈恒和戈母不一樣,戈母個性迷糊又善良,是個容易心軟的人,戈恒則心思深沉,做事不容情麵。戈淺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就是從戈恒全權把綁架事件後續工作攬過去開始的。
戈淺在醫院裏清醒過來之後,又留院觀察了兩天。
那兩天時間,戈母被戈恒以“你別太勞累我會心疼”的爛俗理由給哄回了家。戈母不在,戈淺就不必在照顧自己的同時,還得替玻璃心的戈母操心,所以他對戈母兩天沒出現完全沒有意見。但奇怪的是,不僅是戈母,就連歐陽夫人和歐陽晴天,戈淺也沒跟她們打過幾個照麵,就像是她們在有意無意地避開他。自始至終陪在戈淺身邊的,隻有戈恒為他請來的專業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