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頭一次在朝會時瞧見了雲雁姑娘的傅宗書,謠言誤人啊!他怎麼也無法把對麵的冷美人和傳說中的那個“漢子”聯係在一起,這樣的老狐狸,看人總是從眼睛看起,雲雁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眼神看著很簡單清透——很好騙的樣子——傅宗書當即有些後悔。
顧惜朝是傅宗書招攬的人不錯,但是要說信任,傅宗書還是更信任之前就跟著自己的人,尤其是與自己有些血親的黃金鱗。既然雲雁長得又不醜,看著又很好哄,他就應該讓自己的心腹去哄這個女將嘛,別說可以把蒼雲拿到手,就是不行,娶個武力值不低容貌又好的姑娘也不會吃虧啊。
曆經兩朝,傅宗書的年紀自然已經是不小了,他的女兒傅晚晴怕是也同雲雁姑娘一般大,所以他沒有用同朝為官的身份來和雲雁打交道,他是作為一個關切慈愛的長輩出場的,“唉,雲姑娘巾幗不讓須眉,隻是可想過日後如何?”
“死當葬於邊關。”真是日後,後得不能再後了,直接就考慮到了死後的事了。雲雁說得真是很認真的,哪怕是對著可能是敵人的傅宗書,回答一下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也不會少塊肉啊。
傅宗書哪裏是要問她死後葬在哪,要是雲雁現在死了他反倒懶得想東想西,然而他也不好直接就說要把自家後輩介紹出來結個親家啊。
不直接問還想雲雁姑娘能領會精神?領會個球哦!雲雁和傅宗書說到後麵,都隻是用嗯哦啊三字就回答了所有問題了。
傅宗書:特麼這樣的也能當將軍!
都出了朝堂了,雲雁解下的兵器又重新拿在了手上,雲雁姑娘握著刀盾時和沒拿武器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太初社稷沾了太多敵人的血,就但是這武器已經被血氣浸染,帶著一股凶煞之意了。當將軍,拳頭大就是個很大的優勢,傅宗書隻能繼續心塞了。
直說就直說吧。傅宗書習慣了和人勾心鬥角彎彎繞繞的,這也不代表他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雲雁這樣性格的人,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這會兒他笑得越發和藹,“舍小家而為大家,實乃大義。隻是如今邊關無戰事,雲姑娘也到了年紀,該考慮找個良人成一小家……”
其實比起雲姑娘這樣的叫法,雲將軍比較能取悅與雲雁,她以自己蒼雲的身份自豪,尤其是傅宗書叫她雲姑娘,何嚐不是隱晦地提醒她作為一個女子的弱勢?若是朋友閑談,雲雁是不介意別人怎麼稱呼的,而傅宗書並不是她的朋友,他們的關係僅是同朝為官,既是公事關係,自然應當正式一些。
這位丞相如今想要當紅娘了,再回憶一下顧惜朝被挑撥離間的情景,雲雁真是想要噴他一臉,於是她也這麼做了,當然她還是一臉正直:“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特麼逗我呢!
傅宗書狐疑地看了雲雁姑娘兩眼,他一貫表現出來得忠善可靠,皇帝的親信對他這個態度,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說這姑娘真的就是這種性子?
正待要再試探,雲雁很幹脆地堵了他的話,還是對顧惜朝說的那些——她心中已有人。
“不知那樣才俊入得雲姑娘的眼?”傅宗書歎了口氣,順帶補上了之前自己過於熱心的漏洞,“我的外甥也是行伍中人,本欲為他尋個誌同道合的佳婦,可惜了。”
雲雁很努力地想了一下,要怎麼形容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呢?她一時想到蘇晏塞到她嘴裏的糖,一時又想到那句“你還小”,然後是並肩作戰時的熱血,這些……肯定都不會和傅宗書說,她需要總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