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解,你指的是哪方麵?”
澤田綱吉仿佛被噎了下,但明顯鬆了口氣。
嵐知不由蹙眉,但她還是沒有主動詢問,又一次主動岔開話題:“你肚子不餓嗎?不如先去找個地方吃飯?”
……
一刻鍾後,吃飽喝足的嵐知將現金卡塞進口袋,在腦中總結剛剛得到的幾點信息。
現金卡可以用,撥打朋友的長途電話也打得通,很顯然,他們這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這一歪打正著的絕好運氣本該讓她歡喜慶幸,可她的腦中一會兒閃過西蒙·科劄特與古裏優也的音容笑貌,一會兒閃現誌波都的麵孔與聲音,紛雜得讓她煩亂。
“那個……%¥你心情不好嗎?”
“……‘嗯嗯’是怎麼回事啦?”現在已經疏遠得連她的姓氏都不好好叫了嗎?
莫名的,她覺得有些堵心。
“抱歉……我……”
“談不上心情不好。”她轉身往前走,仿佛要急著將什麼丟到身後去;她並沒有說出真正的困擾,而選擇用另一種方式轉移話題,“我隻是突然想到……十年後的你和……更遙遠的未來的你。”
就算她再擔心父兄和誌波都又怎樣呢,現在這個年輕的澤田綱吉對一切毫不知情,既不是讓人看不透、仿佛一切難題都能化解的英靈澤田,也不是成熟可靠,僅憑隻言片語就看透她恐懼與擔憂的十年後的澤田綱吉,現在的這個,是她相處時間最長,卻也最讓她無法說出軟弱的話,表現出軟弱一麵的人。甚至,他離她越來越遠,一早劃出隔離的界限。
她的親人會沒事嗎?誌波小姐的情況還好嗎?英靈澤田君是否解決了供魔問題?她呢,她是否還會莫名其妙地穿越,又或是再次心驚膽顫地遇上傑克?這些林林總總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講起的擔憂,就算說出來隻會徒增擔心,多一個提心吊膽的人而已。
前進的趨勢忽然受到了阻力。嵐知詫異地回頭,望著突然抓住自己衣袖的少年。
“那,那個——”
澤田綱吉張了張口,倘若有滾燙的字眼在他的舌尖滑過,又極快地被他吞咽了下去。
兩人相視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澤田綱吉忽然收緊了食指,再次鼓勁開口:“你明明——”
“太郎,為什麼那邊的哥哥和姐姐渾身都是傷口啊?他們手上和脖子上都纏著繃帶,連臉上也貼著止血膠布。”
“一定是兩個人吵著吵著打起來了,你看他們現在又在互瞪,關係肯定很差。”
“……”兩個小屁孩的“悄悄話”傳入嵐知耳中,讓她的嘴角狠狠一抽。
同樣將兩句話聽得一清二楚的澤田綱吉像是觸電一樣鬆開她的衣袖,手和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等等,不是……我哪裏有在瞪啊!”
他的臉漲得發紅,忍不住轉頭朝向兩個孩子,替自己辯解了一聲:“我才不會打……打……”
稱呼在口中含了一圈,一如擰緊的眉,糾結得無以自拔。
兩個孩子對他吐了吐舌,他身後的人倒是幹脆利落地轉過身,半點興趣也沒有地抬步離開。
眼見那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幾乎快要淡出他的視線,他忽然咬了咬牙,用力咬出幾個詞。
“其實……suki……”
Suki(すき)……喜歡……?
嵐知腳步一頓,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是聽錯了,還是她又“幻聽”了?
想到她曾當麵聽到吉爾伽美什(對Saber)的求婚語,當時那烏龍的巧合差點讓她誤以為那人是抽風了對自己所說,差點鬧了笑話,她便覺得這次的情況八成和上回一樣,隻是一個非常“巧合”的“幻聽”。(詳見章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