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你不願承認,因為你不敢承認——你不敢承認,廢去了武功的你,就連我這個文弱書生都不如!!”

“就算你再度拾起了武功,那又如何?你,薑權,還是及不上我李述!”

“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啊!!!”

黑衣人終於狂怒起來,竟完全不顧及一旁的程守逸,劍尖調轉方向,向著李述直衝過來。

“小心!”

程守逸駭然變色,竟是想也不想,向著黑衣人撲了過去,想要攔住黑衣人。

但就在程守逸離黑衣人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黑衣人竟是劍尖再轉,獰笑著刺向了程守逸的心口。

“小心!!”

直到此時,一直老神在在的李述終於變了臉色,手中已經扣住許久的藥瓶終於不再遮掩,潑向了黑衣人。而與此同時,程守逸麵對刺向他心口的長劍竟是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於攻勢都不曾稍稍減退,悍然用手中長刀劈向了黑衣人的脖頸,竟有一命換一命的意思!

黑衣人心下駭然,終究在千鈞一發之際側過身去,躲開了程守逸的刀鋒,手上原本刺向程守逸心口的劍也偏離了方向,刺進了程守逸的心肺之間。

可黑衣人躲過了程守逸的刀,卻躲不過李述的藥粉。

古怪的氣味飄散開來,那藥粉飄飄揚揚之間,落在黑衣人的衣襟上,融入黑衣人的脖頸間。

黑衣人驚聲慘叫一聲,竟是連程守逸心肺之間的劍都顧及不上,棄劍疾退,捂著自己的脖子,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兩人麵前。

程守逸握著還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劍,愕然看向李述,道:“那是什麼?!”

李述全然顧不上回答,氣急敗壞地瞪著程守逸,道:“你不要命了?撲上來做什麼?!”

程守逸更是委屈:“我怎的知道你有保命的東西?你又不曾同我說過!”

“什麼見鬼的保命的東西!”李述瞪著程守逸,“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那不過是一瓶去了味的辣椒粉罷了!”

程守逸目瞪口呆,而李述則是氣急,語氣急促地道:“薑權此人生性暴躁多疑,我用言語激怒他,就是為了叫他棄你而攻擊我,這樣一來,我拚著受他一劍,也可以將方才那辣椒粉潑在他身上,那時他必然以為那是致命之毒,心神動搖之下,你再加以追擊,定能叫他斃命此地……你怎麼……你怎麼就……”

程守逸沒想到自己救人還救錯了,越發委屈了:“你怎麼不早早同我說?”

李述氣道:“我怎麼知道你那般不要命!”

程守逸道:“既然你叫我護你南下,那麼我怎會叫你死在我之前?!”

李述啞然無語,瞪著眼前的程守逸,不知道該罵這人呆子好還是罵他蠢貨好。

縱使李述機關算盡,但他到底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心。

在這程守逸的麵前,他似乎總是失算。

為何?

半晌,李述終於還是將程守逸扶上馬去,道:“薑權他很快就會發現那辣椒粉的真相,我們還是快些走罷!”

程守逸低聲應著,而事實上,流血過多的程守逸也提不上太高的音調。

李述牽著程守逸的馬,但此時此刻,李述的心中卻是憂心忡忡,再不複一開始的平靜。

前方,有薑權攔路,而潞州更是暗藏玄機,生死難測。

但他們的後方,卻是荒郊野嶺。

向前,是死路一條。

向後,被薑權追上的他們,依然是死路一條,而程守逸的傷勢,也定然不能拖太久,畢竟他雖能充當一下遊方郎中,但沒有藥材的話,他也是毫無辦法。

那麼他們究竟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