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這個皇宮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隻要有點閑暇時間,陳林便總是忍不住的跑到廣智門城樓上。

廣智門城樓是整個燕京皇宮的最高端,也是整個皇宮的最後方。每每站在上方,望著底下的紅磚綠瓦亭台樓閣時,陳林總是有一種豪情萬丈的感覺。

“我,我想----”胸口心髒的位置,每到了那個地方便都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而有一次正好在儀衛司的門口,遠遠著到那被眾人簇擁著去往隔壁護衛營的青衣長袍男子後。陳林刹那間便知道他心中那蠢蠢欲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可能以前他想要的隻是一家人的平安,可能他來燕京起初剛開始的目的便是為了在朱棣麵前留一個好印象。能有一點點的功勞,將來求得他放過自己的三位親人。

可一路走來,在經過這麼多次無視後。在看見未來的皇帝朱棣後,在身處這個環境許久後,他終於起了其他的心$

見有人攔著,紀綱立馬站了出來橫眉冷對道。過了準安再走一日的路程便是京都,這個時候被攔著殿下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他的臉色也特別的不好。

“在下錦衣衛校尉潘安,奉先帝遺詔,請殿下立即返回燕京!”立即下馬才二十出頭的潘安,衝著遠處的馬車望了一眼而後立即大聲道。

“先帝的遺詔?”眼中將信將疑,紀綱望著他身後的數千人,想了想還是立即向著後方的馬車跑了過去。

“殿下,堵住我們的是錦衣衛。對方手中有先帝的遺詔,要求我們立即原路返回!”怕燕王會激動,所以紀綱隻能壓下脾氣盡量小聲稟告道。

“遺詔?原路返回?”輕輕的歎息一聲,坐在裏麵的朱棣慢慢的從馬車中伸出手來。

見狀裏麵的昌盛立馬將馬車前麵的青色簾子給攬開,而紀綱卻連忙將手伸了出來。

一身白色孝服的朱棣一下馬車便向前方的潘安看了過來,隻輕輕的一眼潘安便不由的緊張起來。

“讓世子他們下馬!”輕輕的吩咐一聲,隨即一下收回自己的右手,朱棣便徑自向前走去。

眾侍衛見他過來,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而望著那越走越近麵帶倦意的燕王殿下,潘安眼神閃閃正猶豫要不要下跪時,便見走了過來的朱棣突然一下子跪在他的麵前。

“殿下!”

不少人驚呼,潘安也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殿下---”

“父王!”

世子朱高熾帶著兩個弟弟向前,見他跪著,在猶豫一下後便立即也跟著他跪下。

見他們都跪在,場上除去錦衣衛那邊的人馬外,其他燕王這頭所有的護衛軍和眾侍衛也全部都跪了下來。

整個渡口一片沉默,跪在人群中的陳林斜眼望著那突然跪著的燕王陛下,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異常。

“不是有父皇的遺詔嗎?”見站在麵前的錦衣衛校尉愣神,朱棣抬頭淡淡提醒道。

“哦---”急忙站直了身子,潘安連忙從身後的人手中鄭重其事的接過遺詔高舉過頭,然後展開大聲道:“先帝遺詔:朕應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務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天下臣民,哭臨三日,皆釋服,毋妨嫁娶。諸王臨國中,毋至京師。文武吏士,聽朝廷節製,惟護衛官聽王。諸王不得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

遺詔不長,所以上麵說什麼一目了然。

潘安讀完便立即彎腰將它放在跪著的燕王手中,跪在地上沒有起身,朱棣隻是麵無表情的重新打開了遺詔。手上的遺詔仿佛千金重,望著上麵哭臨三日,諸王毋至京師的字樣。朱棣的猛然閉了一下雙眼,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跪在他的側方,望著他捧著遺詔雙手明顯輕微發抖的舉動。陳林一下子愣住,直到現在他也才明白,這個人也會有其他的神情。也是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