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皇甫易看著昏迷的水無涯卻沒有接手的意思,淡問道。
“這個瘋子,體質本就虛弱,又操勞過度,曾經在天山受過重創也沒有好好調養,留下病根,他可能又練過一種至陰和至陽的武功,有過走火入魔,現在又……”秦時月氣急,喋喋不休地告訴皇甫易。
皇甫易抬手製止,將手指搭上水無涯的手腕。
“怎麼樣?舅舅有沒有辦法?”秦時月湊上來問道。
“廢了。”皇甫易淡然開口,將手收回,習武之人的貪得無厭害了他。
一旁侍立在角落的碧波和雨清,立刻瞪圓了眼睛,怎麼會?
“什麼?”秦時月驚愕,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但是……
皇甫易轉身走出房間,神色平淡,東方昂、雲霄、段無雙、杜微瀾等等的人,都是水無涯手中的棋子,如果不是去天山尋找雪蓮,就不會發現被冰封在千極冰洞裏的白翁仙叟和歐陽無敵。
冥王刹那京都政變,他同樣一手掌控了四國的經濟命脈,兩人說好聽,是合作無間,難聽一點,是狼狽為奸。京都血流成河,江湖水無涯無形的利刃,也逼出冤魂無數。東方昂他引狼入室,成就嗜血修羅,死之前……可有後悔?
“那個,舅舅,雲家的小姐雪依,現在怎麼樣了?”秦時月想起雲雪依。
皇甫易回頭:“她現在還與水無涯有婚約,你把別人的老婆放在自己的家裏,是怎麼回事?”詫異猜測:“莫非?你喜歡她?”
秦時月呆愣,想起雲雪依嬌弱的身姿,猛搖頭:“沒有沒有。”話雖如此,想起她和水無涯還有婚約,恨不得立刻衝進房裏將水無涯搖醒,逼他寫下休書。
城頭。
謝甲闐在城頭沉思。
那個幽草,確實是嬌俏可人、勇氣可嘉、聰慧善良的姑娘,但是,總覺得攝政王的努力是白費的,她不會成為他以後眾多妃子的其中一個,就算是皇後,估計也難將她留住。何況,對水無涯那美男子如此癡情。
“謝大人。”土城的父母官哈著腰走來:“城下頭有個姑娘說是舞幽草有東西轉交給水無涯,您看,東西有沒有問題?會不會傳染?”
謝甲闐瞪他一眼:“去問秦時月。”這事他哪裏知道,攝政王就快到了,這點子事也要來問他,簡直廢物。
“是是。”土城大人立刻轉身跑去問秦時月。
秦時月聽了他的回報,皺眉,才要起身離開水無涯的床頭,沒想到水無涯手動了一動。
“主人……”碧波急忙靠近,差點哭出聲來。
雨清湊前看了水無涯,沉默地退去一邊。
水無涯睜開眼睛,調整體內的氣息,竟緩緩坐站了起來。
“別硬撐,死了我可不管?”秦時月怒罵,想著,自己絕不是為他心軟,而是為了幽草。
水無涯輕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湛藍的眼睛如晴朗無垠的天空,深邃如一汪幽潭,一點沒有病人會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