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才發現,我根本成不了那樣一個人。”

“怎麼說?”

“因為那時我還未聽師父提起過師姐,自然不會知道在師父心中,師姐才是可以繼承她衣缽的人。”

朔夜苦笑:“我不可能如師父所願。”

“隻要師姐願意回去,師父就能如願。”

“是師父叫你來的,所以你費盡心機將我引到這山腳下?”

“當然不是。”望月果真是個十五六歲的模樣,舉手投足、轉眸挑眉間都盡是天真俏皮的樣子。“你離開之後,師父很難得提起你,我也是去年才第一次聽說你。師父她很想你,所以我才擅自找你來了。”

“我不會回去的,你不要白費心機了。”

“師姐,你都已經到了山下,師父肯定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你既然到了這裏,哪有不上山給師父請安的道理?”

“是你故意引我來的,並非我自己自願回來。”

說罷朔夜便要走,望月衝到她身前擋住,怒道:“師姐,你要清楚,你現在的長生是師父給的,若不是師父,你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如果你也入了輪回,你和你要找的人,你們幾輩子,甚至永生永世都不會再相見。”

朔夜笑了,對望月說:“長生,而非不死。如果我死了,入了輪回,我就再不可能記得她。可是我的長生和她的短命,都是師父給的。我若平安,便能一直活著,自然有無窮盡的時間去找我要找的人。如此,我自應當感謝師父。但你可知道,我那無止盡的尋找,無窮盡的失望與痛苦,它們都是師父賜給我的?”

望月自然不會知道朔夜所說的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她以為朔夜會講,朔夜卻隻是叫她回去問師父。

離開豐德城快三個月了,從翠雲山回去,即便騎馬也要一個月之久。出了翠雲山,時間已近黃昏,朔夜不得不在附近找了個地方過夜。第二天出門上路,朔夜後麵又跟了一個人,隻是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翠雲山不處在什麼城池或是官道旁,若是朔夜想買一頭耕牛或是幾隻羊羔倒好辦,可是她想要的可把她帶回豐德城的馬匹卻不是這附近能有的。步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一個鎮子上。走累了便找地方歇歇腳,而此時那個跟著朔夜的人則堂而皇之地與她坐在了同一張桌邊。

攤主送來兩個茶碗、一壺茶,朔夜提了茶壺給她倒茶,語氣輕柔地說:“看你今天定是很閑了,竟然會跟我走了一個時辰。不累?”

那人還等著朔夜替她把茶水倒滿,聽見朔夜說話的聲音,忽而懷念得想要流淚。“我……又有八年多沒見過姐姐了,害怕當時在山腳叫住你,把要講的話講完之後,你會將我趕走。”

“在你眼裏,姐姐就是這般不近人情?”

“隻是久了未見,即便是親姐妹也難免有些陌生。”

朔夜的妹妹,拜師那天就與朔夜和其他師姐妹一樣,丟棄了自己的姓名,隻記得自己叫鶯時。鶯時,她並未與朔夜在同一時候入師門,在她前頭,除了朔夜以外還有三個師姐,她是師父的第五個徒弟。朔夜拜師的時候她才隻有五歲,僅是作為大弟子的親妹妹住在山上。直到她十歲了,師父覺得她資質不錯,問她是否願意拜師。

鶯時既是三月,鶯時拜師的前一天,朔夜從山下帶了一把嬌豔的桃花回來。三月桃花紅十裏,鶯時便因此得來了自己的名字和肩背上的一朵桃花印。

“你跟了我這一路,難道僅是想見我?”

鶯時很想念朔夜,自從朔夜離開翠雲山之後,她總是要好幾年,甚至十好幾年才能見到朔夜一次,每次都是匆匆見過就要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