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地。
朔夜在那裏獨自呆了一下午,回去同大家吃過一餐飯後就關在屋裏沒有出來。次日一早,穀雨去叫她,可是屋裏無人回應。
“朔夜出門了?”穀雨問過自己三個徒弟,但徒弟都說並沒見過朔夜。無奈穀雨隻好打開房門,進屋三喚朔夜不得回應,才一觸碰她就驚呼起來。朔夜渾身冰冷,她的魂早已不在這座山中。
為何要做這種傻事?穀雨明明說過會幫她的,為何她還要自尋短見?
穀雨呆坐在床邊,她突然意識到朔夜先前講的話,朔夜要她帶她回去,如今的朔夜真的沒辦法自己回到翠雲山去了。穀雨清楚時雨最怕有人自殺,何況這人是她最疼愛的徒兒?可朔夜已去,除了將她送回翠雲山,穀雨還能做什麼?
看著這樣的朔夜,穀雨出於一個長輩的感情,不知該說什麼,即便是自言自語。朔夜什麼也感覺不到的,穀雨仍舊坐在床邊,或許考慮要將朔夜買的那身素色衣裳給她穿上。她決定買這一身衣裳,原本就是打算此時穿上的吧。
朔夜死了,末籬成了哭得最慘的人。穀雨將玉姑叫來,畢竟玉姑是大夫,殮屍的事情更適合交給她來做。替朔夜換好衣裳,穀雨要在朔夜左手中放一塊玉,為了保全她的屍身。可是拉起朔夜左手時,穀雨突然愣住了。
穀雨當然知道朔夜的月牙印記,隻是從未有機會將它看清楚。而朔夜手腕上那一彎月牙,非得要細看才會知道那月兒正中有一條血絲。
當初,族長將僅有兩歲的穀雨送到荒無人煙的高山上,臨別前曾拉著她的左手告訴她:這手腕上的鮮紅血絲代表當初那位大神賜予我們的仙緣,繼承了它的人才有能力護我族人周全。當時穀雨年幼,根本不懂族長所言,隻清楚自己打那以後直至滿了雙十那日都一直獨自生活,除去照顧她起居的三人外,再沒見過他人。
時雨收徒,必定要在徒兒身上留下一個與名字有關的圖案,朔夜留下一彎極細的月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此時穀雨開始懷疑那印記存在的目的,甚至認為倘若朔夜從來不在時雨門下,時雨根本不會為每個徒弟留下各自獨特的印記。
而此時,穀雨無言卻又憤怒至極,管不了玉姑還沒來得及替朔夜整理好麵容,橫抱起朔夜就朝翠雲山去了。這是劫,從上一輩人開始種了因,結了惡果。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好久不更文,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辦法。
☆、欲斷魂
鶯時回到山中,被素鯉告知師父並未歸來。望月將安平交給玉代,轉身走出玉代的房門又發現安平跟著出來了。她說這座山屬於時雨,除了朔夜姐妹和望月之外,時雨的所有她都憎恨。
望月說:“但玉代並不屬於翠雲山。”
安平答道:“她既要住在山上就是受了那惡人恩惠。”
望月無言以對,並非她答不出,而是被這孩子的仇恨堵了嘴。恨,無法輕易解開,對於孩子更是要循序引導如何正確處理自己這種感情。因此安平跟了鶯時,她肯每日隨鶯時認認藥草,讀讀書也是極好。
時雨回來了,鶯時即刻去拜見。
“你必然是來替朔夜求情的。”
聞言,鶯時即刻跪地。“那便請師父成全姐姐和笙兒。”
時雨看著她,感慨說:“我將你們帶在身邊那時,你連跑快一些都會摔倒。如今你雖隻廿幾歲模樣,也掩不住時光流逝了數百年的事實。我當真糊塗了,竟糊塗了數百年。”
鶯時不解。“師父為何說自己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