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鯉是不知望月究竟為何離開,更不知鶯時曾經對朔夜有過怎樣的感情。不過桐笙心細,從素鯉言語中多少聽出一些微妙。後來桐笙輕鬆地笑了笑,說這些事總歸會過去的。
這幾日大家夥都為準備迎接時雨歸來而忙的不亦樂乎,桐笙閑暇,去了鶯時的藥園子。
“師姐……”桐笙探了半個身子,瞧見鶯時臥在躺椅上發呆。
聽見有人喚,鶯時才發現桐笙來了,於是起身。“笙兒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真是有心。”
桐笙欲過去坐下,但未坐在一旁小竹凳上,而是擠著鶯時一同坐在那躺椅上。她說:“師姐近來心緒不好,因為望月?”
“你看出來了?”
“並非我看出來,是聽素鯉師姐說的。”
“她?隻怕又添油加醋了吧。”
“她是否添油加醋我不清楚,但或許我比她更理解望月為何會離開。”
怎可能?鶯時狐疑看著桐笙。“你倒是說說為何?”
桐笙道:“曾經我也覺得你對朔夜過於關心。雖說你們是親姐妹,你關心她並無不妥,但你也該知道,有些時候人的眼神是最大的背叛者。其實從前我並不肯定那些,畢竟你沒有任何作為。我隻是常與朔夜提起‘在關於你的事情上,你妹妹並不難懂’。你是喜歡她,但在我看來也根本不是望月所以為的程度。又或許你原本是有過那樣的心思,可過去和現在絕不是相同的。”
鶯時淡淡笑道:“好似你非常了解我一樣。”
“並非我了解多少,隻是如果你真喜歡她,望月算什麼?你自己心中是有答案的。”
可是,這樣的答案為什麼不能在望月離開之前親口告訴她呢?或許她是在賭氣罷,誰讓望月那樣否定了她的心意?鶯時泄氣地靠在桐笙身上,竟有一些撒嬌的感覺。桐笙是從沒見過鶯時這樣子,忽而心裏一甜,挨著鶯時搖了搖,搖得鶯時嗬嗬笑。
其實這三年鶯時總在嚐試聯絡望月,望月沒有半點回應。鶯時想找她,但天大地大,要去何處尋找一個故意躲避的人?
“這好辦。”桐笙起來拍著胸脯說:“我既是鬼官,自然與其他鬼官有往來。隻要那小丫頭不是遁去了異世,那些鬼官總會幫忙找到的。不過我才上任不久,未來得及和所有同僚熟識,但你給我一些時間,我總能替你辦到的。”
“當真?!”
“當真!可是……”桐笙又變得嚴肅了。“她對你過分關心朔夜的事情介懷,你過分關心朔夜也是事實,所以即便她再見你也未必是你三言兩語就哄得乖的。找到她之後,你要怎樣和她表達自己的心意?”
鶯時低下了頭,不知想了些什麼,隻見她耳根紅一陣白一陣的,讓人看了遐想連篇。
那就不要問了吧,要是她想了一些曖昧的事情,桐笙也怕聽了受不了,畢竟她和朔夜現在不能重逢。
在時雨回來之前,桐笙去了古道見安平。安平抱著她大哭不止,一旁的玉代將她嘲笑了好一陣。安平不悅,嗔怪了幾句,可惜玉代聽不清,怪了也是沒用的。
桐笙說:“我不可常來見你,畢竟人鬼殊途了。”
安平說:“可以再見已經很好了。”
桐笙欣慰地摸了摸安平的頭。原本她以為自己將安平托付給玉代是要請玉代好生照顧安平,現在看來又是安平將玉代照顧得很好。安平是長大了,已能獨當一麵,這一點桐笙真的非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