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的時候,想過它也曾是有生命的東西嗎?對,也許你想過,但你想到這些無非隻是想確認魚是不是新鮮,而不是它是不是個生命。我說這麼多,隻是想告訴你,我跟別人的不同。對我來說,我周圍的人就跟花鰱魚一樣,就算吃了他們,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我是不是很怪?

打個比方說,我最近就幹了件不太厚道的事。我把一個鄰居弄死了。她是我們那裏最美的女孩,在學校也是校花,人漂亮,功課好,脾氣也好得很,我特別討厭她,因為我不可能像她這麼活著,跟她比,我既沒教養又變態,她是白雪公主,我就是蒼蠅了。那天,我把她騙出來,把她砸昏後,推到了鐵軌上,後來,她被火車碾了,真遺憾,我不能在現場觀摩那慘烈的場麵,因為我得去上班,我得掙錢,我跟她可不同。”

“他說的是真的假的?”聽陸勁念完,她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

“你上次念給我聽的,蒙麵強奸女孩的那封信也是他寫的?”她問道。

“對,就是他。”

“他為什麼要給你寫這些?他不怕你告發他嗎?”

陸勁笑了笑說:“他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

“哼,看來你肯定也寫過很多類似的變態故事給他看,否則他不會那麼大膽,這是對等的!你們可真是物以類聚!你以前還殺過多少人?”她說到最後那句,好像看見陸勁的腦袋突然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骷髏,於是不自覺地渾身發起抖來,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連忙把信收了起來。

“在王麗君之前,我沒殺過任何人,隻有在心煩的時候才會亂想一些事。我想他應該也是這樣,過過嘴癮罷了。”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王麗君是我女朋友。”

“王麗君就是你在廣州的那個女朋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接著問下麵這個問題,“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

“就她一個。在跟她好之前,我還是小男生呢,除了一件事,其他什麼都嚐試過了。”他笑眯眯地說。

“說說,她是怎麼會喜歡你的?”

“深更半夜,她把鑰匙掉在房間裏了,我給她弄開了鎖。於是她就不讓我走了。”他爽朗地笑起來,又繼續吃他的西瓜了。

發卡,發卡,他肯定是用發卡打開了手銬。

“頭兒,回複來了。”羅小兵的語氣有些沮喪。

“怎麼說?”

“出租車司機說,他跑空了,精神病院沒人上車。”羅小兵一臉疑惑。

“你說什麼?沒人上車?”這句話差點讓嶽程忘記開車,他的腦子好像被槍把砸了一下。為什麼出租車沒人上車?為什麼?難道是我猜錯了?難道那兩個電話隻是圈套?難道叫出租車隻是為了迷惑警方?難道陸勁仍然躲在精神病院?想到這裏,他差點掉轉車頭,但他立刻又冷靜了下來。他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他離開時,警方的人已經把整個精神病院全部封鎖起來了,四周也加強了警戒,路口又有人盤查,如果陸勁還在那裏,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脫身。那麼,他到哪兒去了呢?他能到哪裏去?

假設出租車是幌子,那給邱元元家打的電話也是幌子嗎?

難道他不是去找她嗎?

陸勁應該很明白,他這樣逃走,沒多久,印有他照片的通緝令就會遍布大街小巷,他是跑不了的,無論他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來。所以,對他來說,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個安身之處。而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大概邱元元是唯一可能接納他的人。她不僅喜歡他,還有相當的經濟實力,她的父親是資產雄厚的實業家,她又是交遊廣闊的電台女主播,她有能力幫他逃跑,並把他安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所以,嶽程相信,陸勁一定會去找邱元元,這不僅是因為他喜歡她,還因為他得依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