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受了打擊,很震驚,他一直以為那些信在我這裏,是啊,本來我是想拿的,但是後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警覺地問道,“James,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他的母親,跟他的逃跑有關?”
“我隻是覺得他沒必要逃跑。”簡東平直視著前方,“據我所知,他最近幾個月,每個月都有兩天時間可以自由外出,政府對他已經是好得沒話說了,他還想怎麼樣?他根本沒必要逃跑,而且他也跑不了,逃跑隻會死得更快。”
她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在這世界上,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認為,現在他隻在乎一個人。”
“你是說我嗎?”她問。
“你說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想說,他是為我越獄的?”
這不明擺著嗎?他心道,但沒說話。
“可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那些信?”她的眼珠一轉,“難道他認為那些信在我這裏,會對我有危險?所以,他才會不惜越獄,冒險到我家去?他想拿回那些信?”
“我想這種解釋比較合理。除非他越獄的理由是想帶著你私奔,他提出這條了嗎?”他笑著學陸勁的口氣說,“元元,跟我走,天涯海角,我也帶著你,我們生生世世不分離,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別鬧!James!”她揮了揮手,阻止他再說下去。
他不說了,等著她猜下去。
“就因為那些信,他才會急於想見我,他以前放風的時候也可以來找我,但是他沒有,其實他是不想打擾我的,我知道。”她道。
“對,之前,他有自由的時候,卻選擇了沉默。”
“可是,你剛才說,他媽媽在他入獄不久後就上吊死了?而那些信其實在她手裏……”她的臉色驟然變了。
“這隻是猜想。”簡東平卻覺得這種猜想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相信陸勁的下一站應該會是他的安徽老家,母子雖然好久沒住在一起了,但作為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的兒子,他應該記得母親藏東西的地方。也許因為那是兒子留下的東西,作為一種精神寄托,陸勁的母親一直珍藏著那些信。
“關於那些信,他以前還跟你說起過什麼嗎?”他問道。
“他根本不相信那個人在信裏說的一切,他說那個人是吹牛大王。”邱元元的神情很焦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謂的寶藏,他有沒有跟你說過?”
“那個人曾經寫信給陸勁,說他找到了寶藏。”她從包裏掏出手機,又放了回去,“但是他說,寶藏的秘密跟他原先的設想有出入,但也已經足夠讓他過上富人的生活了。這個人的語調很怪,聽上去特別狂妄,我覺得他完全是個神經病,絕對有妄想症。我才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寶藏等著他去挖呢!你相信嗎?James?這種事不是應該隻出現在小說裏嗎?”她回頭看著他問道。
“他挖到了寶藏?”這讓簡東平頗為意外。
“他是這麼說的。陸勁經常把他的信念給我聽給我解悶。但是,我們兩個都把他的信當笑話,根本不相信他說的一切。”說到最後半句,她的聲音又溫柔起來,好像瞬間又回到了那些跟陸勁共處一室,一起讀信的美妙時光。
“這人說他挖到寶藏後,還給陸勁寫過信嗎?”簡東平問道。
“有啊,不過好像後來信就越來越少了。他最後那封信應該是2000年的年底吧,我記不清了。他讓陸勁把他以前的信通通寄還給他,陸勁回信讓對方把他的信先寄還,從那以後那個人就杳無音訊了。”